云舒掀开车帘,瞧了外头一眼,见着外面那个英挺的少年觉得有些眼熟。
略一思索,这才发现这是和她比过弓箭的卢有凌。
卢有凌细细地看着云舒,见她的双眸还是和往常一样清亮,便道:“蓝小姐,你无事便好。”
这话乍听上去似乎也没有,但是听得这话的白沉气得能把自己燃烧了。
“多谢这位公子关心,有我陪着,怎会让阿笙有事?”白沉掀开车帘,成功让卢有凌看到自己之后,便微笑着对卢有凌说,一点都看不出他心里究竟有多么气急败坏。
卢有凌的面色微变,虽然讶然白沉就这么回来了,心里到底是觉得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如此,蓝小姐便不用被那些人背后中伤了。
而他……
卢有凌垂眸,掩下了自己的苦涩,笑问云舒:“蓝小姐可还记得说过要再与我比一场?不知你何时育空?”
白沉目光冷冽地看着卢有凌:“她倒是有空……只是她是我的未婚妻,这场约,我来应,如何?”
卢有凌只当没听到没看到白沉的语言和动作,目光直直地看着云舒,眼中掠过了一抹渴求。
云舒没料到自己只是和他比了一场弓箭,就让人家惦记上了。
她不愿背负着这桃花债,便道:“若是卢公子非要与我比,那我只能认输了,我不愿做让阿沉不高兴的事情。”
这话让卢有凌的表情变了又变,这种事情可比在弓箭比赛的时候输给白沉更加让人难受。
如果说先前白沉以云舒的未婚夫的身份开口让他嫉妒,现在云舒事事顾虑白沉的感受,却让他羡慕。
他挺直了背脊,眼中蒙上了一层灰似的落寞,声音哑然:“那……便罢了,告辞。”
云舒朝着他点点头,然后毫不犹豫地让车夫继续赶车回去。
卢有凌看着马车离开,挺直的背脊慢慢垮了下来。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只是一次交集,便会让人念念不忘。
只是现在,应该死心了啊。
马车内,白沉骄傲道:“阿笙就是在意我。”
“想多了,我只是觉得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罢了。人家多么好的一个人,我可不想让人家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云舒白了一眼得瑟的白沉。
“阿笙别总是不承认,你若是不在意我,又何必亲自去寻我。”
“我只是去游山玩水而已。”
“阿笙又不说实话了。”
马车停在了将军府,白夫人已经站在门口张望了,一瞧见马车便从阶梯上快步走了下来。
及至瞧见白沉从马车上下来,她更是难以抑制自己的感情:“沉儿!”
白沉看着白夫人的眼神有点陌生,云舒压低了声音对他道:“这是你娘。”
虽然白沉不会怀疑云舒的话,可到底觉得有些奇怪。
明明这是他的娘亲,为什么却没有见着云舒的时候有的那种亲切感。
那种迫不及待想要想起与她在一起时的感觉?
“娘亲。”白沉到底没有冷着脸不顾白夫人的感受,迎上前去抱住了冲过来的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