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若南盯着他，直到最后一颗扣子扣好，她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他感觉不到痛，那清脆的声音反而让他一时迷惘的心忽然变得清明起来。
“帝北杰，欠债还债天经地义，但也有个度，过了那个度，就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你想想，你现在到底是在让我还债，还是在救赎你自己心里的罪恶感。”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觉得心里寒凉透顶。
说到底，她现在已经分不清，他们之间这样的纠缠到底还剩下多少初衷。
这一刻，她对他的爱恋，对他的包容和愧疚还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
她想换做任何一个人，在无休止的遭到羞辱中，对那个施暴者产生各种情绪。
那是什么，她不敢去深究。
她只知道，她依然不忍心去恨这个男人。
至于其它的什么也就没必要去深究。
她唯一想要做的便是远离他。
她在他的呆怔中踉跄着跑向舱外。
游艇很大，水手们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躲到了仓库里。
她站在甲板上，看到的是无边无际的黑。
她站在原地，无论转到哪个方向都是海面。
海浪声一波一波的传来，清晰的告诉她，他们已经远离了海港。
“你们要去哪？”
付若南有些慌了，大声的朝着仓库那边呼喊。
却是没人应她。
她转身看到了帝北杰姿态悠闲的靠在船舱上，沉沉的盯着她。
四目相对。
空气好像有一瞬间的静止。
下一瞬，他起身，朝她走过去，一步一步步伐沉稳有力。
付若南倒退，一直退到船舷边，伸手制止他，“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帝北杰果真停住了脚步，却是嗤笑，“受到一点挫折就寻短见，你不是这样的人。”
“可你在逼我。”付若南朝他吼，声音在浪涛声里，显得异常的破碎。
“对，逼你，你也逼我，我们相互逼迫。”
男人没再看她，而是走到了另外一边，眺望着海面。
天色太黑，其实什么也看不清，他却看得津津有味。
付若南怔忪了一秒，转身朝另外一边走，找了一圈，最终确定她确实无路可回。
帝北杰转身，走过去，朝她伸手，冷情的开口，“过来。”
付若南没理他，蹲在了船舱的角落里，不顾形象的坐在甲板上，静默的看着外面。
帝北杰隔着距离看着她。
“你到底带我去哪？我是突然被你带走的，什么事情也没交代好。”
“岸上的事我已经让冷度给你安排好了。”良久，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
付若南闭上了眼睛，好像虚脱了一样，瘫软在了甲板上。
她很累，撑不住了。
闭上眼睛之前，她淡漠郑重的道，“给我找颗避孕药。”
帝北杰心口微微一窒，极淡的道，“这里没有，等明天白天给你找。”
说完，两个人默契的没再说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付若南再次醒来，是在船舱里的单人床上，而帝北杰靠着座椅睡的正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