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的手越发肆无忌惮。
厮摩中修长的手撩起莫小天的衣袍。
衣袍下面是有中衣的衣裤，但是再向里面，那就是薄薄一层，根本一点阻挡的效果都没有。
在他的指尖已经向里探的时候，莫小天忽地清醒，一把把白术推开。
她翻身下了床榻。
她的衣衫不整，束发也被人解了一半，凌乱的散落。
而白术被她推了个猝不及防，滚落在床榻上。
这样的狼狈让白术先是一愕，随后又莫名勾了勾唇。
他就那样躺在那儿，心情并不坏，只是身体有点难受。
安静的房间里微重的呼吸声清晰入耳。
莫小天捂着凌/乱的衣袍，观察着白术此刻的神情。
如果说做什么事都要有回报，那这种事也一样。
要她身子，她可以给，但现在这样却是赔本的买卖。
不合算的事她不做。
莫小天等了一会儿，没听到的黑化指数升高的提示。
白术淡淡的嘶哑的声音却在房间中响起。
“出去。”
“嗯？”
“不是想做我手中的剑么？”白术笑，起身下床。
他慢条斯理的整理了自己同样凌乱的白色衣袍。
抬眸，薄唇边带笑。
“外面有个守门的侍卫。”
“杀了他。”
为什么？莫小天眸色动了动。
那不是他的手下么？
但是看着白术淡淡的神情。
莫小天把舌尖的话又咽回去。
她并不想乖乖躺在床上，等待白术的宠幸。
但是，杀人……
她想过，却从来没做过。
这需要强大的心理建设。
“怎么？连杀人都不能了么？”白术看着莫小天。
他的眼神淡淡的，像是在审视她。
一瞬间，莫小天心里一颤，又立马冷静下来。
她本身就是每逢危机总能分离出对自己旁观般视角的冷漠性子。
所以情况越危险，她也就越冷静。
神情归于清冷，莫小天看了白术一眼，转身向外。
如果被男配完全确认成她不是原主本身，那么他一旦说出来，身为攻略者的莫小天就会被直接抹杀。
拔出了腰间的三尺长剑，莫小天轻轻的呼吸，她推开门。
门外是站着一个黑衣侍卫，蒙着脸，只露一双眼睛。
他看了莫小天一眼，看到莫小天提剑的手，眼瞳猛地一缩，像是察觉到危机。
一手快速的摸剑。
不能让这侍卫摸到剑！
不然以她对莫羽武功的粗浅利用程度，让侍卫站好阵脚，那他们谁死谁活都不一定。
这已经是生死相向的问题！
挥剑。
美丽的剑光在空气中绽放一道清冷的光芒。
身体的熟悉像是做过这件事无数次。
但意识还是有些跟不上的。
莫小天只是有了杀意，剑已经本能的挥了出去。
直到利落的把剑归于剑鞘之中，空气中浮动着血腥味，莫小天才回过神。
侍卫已经成了一具尸体，蒙着黑巾的脸上，眼睛睁的大大的。
他的喉咙处有一道浅浅血痕，莫小天的剑上也有一些血珠。
保持着生前拔剑的姿势，尸体如同木桩一样倒下去，摔出一声闷响。
手心隐约有些颤抖，但莫小天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她依然很冷静。
冷静到主人格仿佛抽离，就在一旁冷冷看着她自己。
这时，房间里传来两声的拍手声。
白术从房间里走出来，带着兴味看着莫小天。
鲜血溅了星点在莫小天的脸颊上。
美丽清冷的暗卫神色平静，脸颊上沾了鲜血，却像是修罗场中走出的蔷薇，那种血腥的美感，真的让白术心神微动，不可自拔。
而他从沉迷中回神，再看向那双黑眸。
黑眸看着他，乌黑清晰的映着他的身影。
“真是一把锋利的剑呢。”
白术一声轻笑。
一手捏了莫小天的下巴，另一手拈了袖子，用手指揩去了莫小天脸颊上鲜血。
收回手，白术笑的温煦。
没想到莫羽染了血以后，竟然会这么美。
他真的是挖到宝了，现在身体的神经都在因为兴奋而颤瑟。
“黑化指数—2”
看着白术越发幽暗的神情，以及脑海里的系统提示。
莫小天原本因为杀了人，那种紧张和呕吐的感觉，随着起伏的情绪冷静，也慢慢冷却下来。
“去吧。”白术转过身，从莫小天身边过去，走进了房间。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从屋檐下飘下来。
“跟我来。”黑影语气平静，不带一点情绪。
莫小天又向房间里看了一眼。
白袍的身影已经在窗边的榻上，白术手里拿起了一卷书，半倚在榻上，垂眸懒散。
正好的阳光洒在他脸上，乌黑的束发和苍白的面容，唇色也有些白。
阳光让他的发愈黑，面容愈白。
美的惊心动魄，却又脆弱的像是随时会消失。
他放下书，淡淡向莫小天投来一眼。
黑眸幽深如点漆，又不含一丝情绪。
前一秒，还是含笑而柔情，而转瞬，白术就和她划开了千万里的距离。
不过……
莫小天的视线在白术头顶那依然红的发黑的黑化指数看了一眼。
85.黑气缭绕。
柔情不过是假相，这样的疏冷，才是柔情下的真实。
和白术的视线交错过一瞬。
“走吧。”黑影道。
于是莫小天收回视线。
黑影在前，她在后。
离开这个院子。
而坐在房间里的白术，在看着那道黑色的身影消失在院外以后。
薄唇边噙起了兴味。
手里的书卷抬手间就被他撕成两半。
莫羽刚才好像看了什么东西一眼，她在看什么？
他身上有什么？
明明查到的消息是并没有被人假冒。
但是性格……却有了一定程度的变化。
真的是因为受了情伤，性格大变？
他迟早会弄清楚的。
白术咳了两声，用帕子掩了唇。
唇边一抹黑色的血。
莫羽走了，就没有人再那么巴巴的给他运功疗伤。
那些个手下都是男人，想想他们给疗伤的场景，白术就觉得厌恶。
这时，他还没意识到。
他厌恶的并不仅仅是男性给他疗伤，还有更深的一些东西。
白术笑了笑，看向窗外，淡淡的向空气中吩咐。
“再给我拿本好看的来，这些个没意思的兵书，就不要送来了。”
同样的黑影出现，低头称是，而后消失。
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白术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他已经很习惯这种感觉了。
但现在，房间里很安静，白术却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
无端端的，他竟然有点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