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香楼的一个雅间中，葛癞子这会儿秉着呼吸站在屏风外面等着。
心里暗骂：这有钱人真不是东西，虎皮拿去了，要就要，不要就不要，让他白白等在这里算什么事儿！
这里是前两日刚开张的酒楼，装修雅致，菜品精致，走的是上档格调。
他也正是看到人家装修的好，所以起了碰运气的心思。
原本在下面小二将他拦住了的，可不知道怎么的，一说到卖虎皮，便把他请了上来。
他虎皮都送过去了，可屏风后面的人却一直不说话。
这让他怎么不着急。
左等右等，终于听到屏风后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这虎皮，是哪里来的？”
葛癞子干笑两声：“掌柜的，这虎皮自然是猎来的，你可不知道，这老虎凶猛啊！嗷的那一嗓子，树叶子都震落一片，不过还好我们家几代都是猎户，有经验！虽然如此，却也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呢！”
倒不是葛癞子想撒谎，而是因为他怕说出实话后，人家觉得这东西来的轻巧，恶意压价。
屏风后面的男子发出一声轻笑。
葛癞子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犹豫着开口：“掌柜的，不是我说，您这种身份，就需要一张虎皮垫子衬着，你看我这张虎皮，毛色优良，那全身上下可没有一点破损的，这要是做成垫子，多威风！”
一张完整的虎皮，这是很难得的。
墨染站在轩辕文焕身后，看着他抚.摸着老虎皮上那一个洞眼，眸子微眯，看向屏风那边，“那你说说，这老虎是怎么猎来的？你要是说的好，我家掌柜的自有重赏。”
重赏，这两个字灌入葛癞子的耳朵，他有些心动。
然而他是一个昨天才在胖丫帮助下猎到袍子的人，去哪儿找猎老虎的法子。
眼珠一转，他搓着手说，“掌柜的，这可是我们吃饭的营生，你看……”
可惜屏风后面的人没这么好糊弄，只听那人轻声说：“这可别是什么不干净的黑货吧。”
边上的男子跟着帮腔，“掌柜的，我听说，前几天县太爷府上刚好失窃，这虎皮说不定就是县太爷府上的。”
“这，这怎么能是黑货呢！”葛癞子心里有些不舒坦，“你们要是不愿意买，就把虎皮还给我，有的是人想要。”
这有钱人，怎么这么多事儿！
但这些在轩辕文焕看起来，倒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不急。”轩辕文焕说，“我前几日路过朱仙村，隐约听人提起过，一个村妇碰巧遇到一只刚死的老虎……”
“掌柜的，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嘛啊！”葛癞子被拆穿谎言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顺手帮个忙而已，这虎皮贵重，他们找不着路子容易吃亏。”
轩辕文焕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偷了虎皮，想要独吞银子呢？”
“那你把虎皮还给我，小爷我还不卖了！”
轩辕文焕浅笑：“既然是偷来的，那又怎么能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