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成亲这件事是个误会,我和教主是纯洁的上下级关系!”林安冷冷地说道,宽大的袖子狠狠地摔在桌上,气势凛然,大有左护法高高在上的压迫感。
说完林安快步离开这个令人压抑的地方,他害怕再待下去会吐血。
林安这么做,无异是拂了百里天下的面子。
上一个敢这么对教主的人,坟头草已经一米高了。
教主喜怒无常、心狠手辣是总所周知的,大家都以为林安感到担忧,却将百里天下面色平常,不带一点怒意。
“一切照常安排。”
身为百里天下得意干将的式十七回过神来,双手抱拳,“是,教主。”
该说完的也都说完了,百里天下匆匆离开大厅。
为什么这么急?当然是赶着讨好未来的教主夫人。
剩下众人面面相觑。
“教主果然很宠爱教主夫人呢。”
“太好了,这件事肯定能被百晓生编录进‘年度大事’,这下咱们班刹教可长脸了!”
“如果教主夫人能给班刹教添个小教主就好了。”
幸亏林安离开了这里,否则,应该会被气得吐血吧。
……
……
正在扫地的弟子停下挥舞的扫把,“见过教主夫人!”
正在刷马桶的弟子憨厚地笑着:“见过教主夫人!”
正在卤猪蹄的厨子夹了一个比脸还大的猪蹄,“教主夫人,这是俺刚卤好的,您尝尝?”
谁是教主夫人了!
憋
了一肚子气的林安没有和猪蹄过不去,毕竟猪蹄是如此无辜和可怜。
然后他盯着一嘴油乎乎的酱汁来到百里天下的书房门口。
‘叩叩叩——’
门自动打开,吓了林安一跳,他在门口立了一会儿,在脑海中组织好语言,然后走了进去。
百里天下在书桌前批阅公文,摆设依旧,如今却没有唐随艺的影子。
笔杆摇动,百里天下头也没抬,“替我研墨。”
“噢。”林安一腔质问被打回腹中,心中啪啪啪鼓掌,不愧是久居上位的领导人,指挥人如此得心应手,他压根想不到反驳。
这是一块半月形的紫黑色墨锭,透着点点金银色的光点,表面光亮色彩均匀,香气沉朴,上头似乎还绘着山水画,一块上好的墨锭。
等等!为什么他要帮百里天下研墨!
虽然他是个打工的,但是林安的职责并不包括研墨好不好,研墨肯定要花费时间,这岂不是意味着他要和百里天下近距离相处的时间很久。
拒绝!
百里天下将林安拿着墨锭,迟迟不肯下手,于是将毛笔放在笔架上,“为何不动?”
“我……”林安恨不得给自己一个打耳光,一正面直视百里天下,他偏偏什么也说不出了。
林安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抓着墨锭开始研墨,就像是拿着一根粉笔在砚台中戳来戳去。
一滴墨汁溅在百里天下的手背上,他抬起头,看见林安一脸苦大仇深地研墨,与其说是研墨,倒不如说是发泄。
“原来你不会研墨。”
百里天下冰冷的眼眸中出现几丝玩味,林安脸上突然发热,哼,压根没用过,当然不会。
百里天下摇摇头,从软椅上起身,将林安圈在怀中。
突如其来的怀抱让林安一阵心慌,从手中脱落的墨锭掉入砚台里,他扭动着挣扎,“放开我,这样子很奇怪。”
“从今以后,你要学会研墨。”百里天下握住林安的手,拿起墨锭缓慢地研磨着,“磨墨如病,力度不可太大。”
林安不太耐烦,这种紧密的接触让他心烦意乱,“为什么我一定要学会研墨。”
百里天下凑近林安的耳畔,低声说道:“未来的教主夫人要常伴我身侧,怎能不会研墨?”
耳朵传来的酥麻让林安酥了半边身体,而百里天下说的话更是让他羞红了一张脸,“你,你自己墨,我才不要学!”
“你莫不是在吃醋。”
“吃醋?”林安不明所以。
“我从未喜欢过唐随艺,也从未和他有过肌肤之亲,这一点你大可放心。”百里天下解释道。
林安撇撇嘴,他一个直男怎么会介意你和唐随艺有没有肌肤之亲。
“我从前想过,若今后有了心爱之人,就让她替我研墨,我为她画眉。”百里天下加大手中的力气,让简遥更加贴近自己的身体,“你不想学,以后我为你研墨可好?”
“一点都不好。”林安觉得是时候和百里天下说明一下,“教主,属下不知哪里做错,婚姻大事,不可草率,还望教主三思。”
“你觉得我在说笑?”百里天下语气一滞。
“属下不敢。”
百里天下突然松开林安的手,“我从不草率。”
林安扯开百里天下的手,一连后退好了好几步,他揉揉太阳穴,“教主,我喜欢女子……”
百里天下逼近林安,“阿景?”
林安惊讶又欣喜地看着百里天下,“你认识阿景?”
心头涌现熊熊怒火,就像自己的领地被其他野兽占领,一片草原燃起火焰,燃烧百里天下的理智。
“我不认识,但我会让你忘记他!”百里天下目光阴鸷地将林安拦腰抱起,手大力得相似要把林安的腰身折断一般。
猛然悬空,林安只觉得脑子发晕,他捶打着百里天下的肩膀,大声说道:“你疯了!快点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