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没答应也没拒绝
转天巳时，佟雪莹悠悠转醒。小妮子醒来时，红霞正在炕边站着。伸手扶着额头，感觉到了眼睛有些肿。应该是昨天晚上哭完，又被拉着滚床单，累急睡觉所致。
深深地吸口气，然后闷闷地说：“拧个冷帕子，我敷下眼睛。”
“是！”红霞点头，转身去拧帕子。拿回来之后递给她，又说，“东家，曦阳出任务去了。这几日岳阳陪着您。”
“曦阳出任务？”佟雪莹原本敷眼睛呢，听到她这话，“猛”地坐直了身子。“曦阳出什么任务？有任务岳阳出不就好了？”
红霞屈膝一下，解释着道：“东家，主子让曦阳出去找友芝草。对于用毒这方面，曦阳比岳阳要有水平，所以……主子让他去。”
佟雪莹一听她提及朱厚雄，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躺回炕上，又把帕子敷在眼睛上，不吱声。红霞侧身坐在炕沿儿处，瞅着她的样子，抿唇轻笑一下，又说：
“主子今儿早上没吃早饭就走了。还说让您多歇会儿，不用吵您。”
“红霞，你学坏了。”佟雪莹仍旧那么躺着，闷闷的说道。她不是小清新，怎么会不明白这丫头话语里的意思。
红霞抿唇轻笑，不再说话。平日被东家欺负的够呛，今儿难得有机会，稍稍找一点点场子，貌似没事儿的。只不过她想多了，在佟小妞儿跟前找场子，根本不存在。
传来几下敲门声，红霞起身去开门。冷岳阳站在门口，看着她说：
“刚才孙管家过来报，说东方姑娘中午要请东家去吃饭。就在串城那里，午时正。”
红霞听了点点头，还没等她请示呢，炕上的佟雪莹大声的传话过来道——
“告诉孙管家，我过去！顺道跟厨房说，早饭、午饭都不用管我了。”
红霞冲他耸耸肩，没有说话。冷岳阳点点头，转身去了前院。红霞把门关上，从柜子里拿出一会儿要出门的衣服。佟雪莹这会儿坐直了身子，眼睛还是有些肿，不过跟那会儿比好很多了。
孙苗端着温水进屋，直接去到屏风后面。吴氏离开之后，孙管家便把女儿安排在了佟雪莹身边。意图是什么可想而知，佟小妞儿倒也没计较，默许了。
反正多一个人给红霞搭把手，也是好事儿。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前，小妮子拿着眉笔画眉。从铜镜里看着孙苗，开口说道：
“一会儿你跟你爹说，热宅子不用吃什么火锅，就在宅子里做。到时候我会把菜谱给你娘，去酒楼、王府找几个厨子过来就行。”
孙苗正叠被呢，听到这话顿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答应了。红霞给她梳头，隐约察觉到好像中间有什么误会，低声开口说道：
“东家，孙管家之所以选择火锅，是觉得火锅铺子是您的。这样……热宅子能省钱。”
佟雪莹正画眉呢，听她这话顿了一下，随后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又说：“孙苗，跟你爹说，吃炒菜也一样省钱，火锅的话，万一烫着人，麻烦。”
“嗯，奴婢知道了。”孙苗轻快地点头应着。跟刚才的她完全判若两人。
佟雪莹无奈，放下眉笔之后，轻叹口气。府城的人，果然一个一个心眼多。她那么说，只是单纯从安全出发。毕竟热宅子那天人多，火锅炉子又不是汤盆，下面是有火的。
唉！算了，懒得去想那么多。
由于眼睛有些肿，所以今儿佟雪莹难得画了个浓妆来遮掩一下眼睛。瞅着还行，起身欲走。红霞拿着大氅过来，小妮子赶紧摇头摆手。
“不穿了，天太热了，用不着。”
中午出去吃饭，穿这个不行，受不鸟。红霞见状，撇了下嘴，略微有些无奈的道：“东家，您得穿。咱们不会散步去串城，要坐马车的。”
呃……
佟小妞儿无语。摆摆手，认命的耷拉着肩膀。今儿的天很不错，阳光明媚，最适合走走。偏偏府城讲究多，真烦人。
一番折腾之后，二人去了四院马厩。马车已经备好，两个人坐车之后，冷岳阳赶车从后门出发。佟雪莹看着红霞，轻声的又说：
“哎，你说家里的那几个丫头，选谁过来合适？”
首饰铺子今年七夕必须开业，她打算现在辽东府开，然后看看反响。若是好，辽北、京城转念同时开业。如今已是正月，选个丫头去工作室那边对首饰好好了解了解。这样也方便她日后管理铺子。
红霞想了一下，抿唇说道：“那就紫阳吧。”
“紫阳？不行不行。”佟雪莹忙不迭的摇头。紫阳现在在刘家庄，完全是红霞的角色。那丫头心细，什么事儿都能处理很好。调她走，还是舍不得。
“东家，您都已经打算让蓝裳跟黄云留家。那即便现在不动紫阳，日后也要动吧。”红霞继续劝着。
佟雪莹察觉不对，瞅着她微微蹙眉，问：“可是紫阳跟你说什么了？”
“嗯。”红霞点头，没有隐瞒。
无非就是紫阳喜欢首饰，她来做这个合适。佟小妞儿想了一下，点点头，算是答允了。
“那这样，回去之火你给家里写封信，让紫阳收拾收拾，三天之后去乐丫村那边找黄猛。”
正说着，马车停了。车门打开，串城到了。此刻是饭口，进进出出不少人。佟雪莹被红霞扶下来之后，东方雯樱直接迎了过来。
挽着她的手，看着红霞，说：“去翠竹阁，那边给你们弄了吃的。我跟佟姐姐在隔壁的碧竹阁。”
“多谢东方大小姐。”红霞跟冷岳阳纷纷行礼、道谢。
这是佟雪莹第一次来到府城的串城吃饭。二层楼阁，一楼大厅很大。跟她当初设计的一样，一楼都是用隔断隔开，每一桌都形成封闭的空间，但没有封顶。
大厅没坐满，有些边边角角的位置还有空。顺着柜台后的楼梯上二楼，两边全都是实墙包厢，中间是过道，初步算了算，差不多有十五六个包厢，全部都已经坐满。
东方雯樱说的这两个，是串城专门留给主家人用的，即便包间都满了，这俩也不对外用。掌柜的走过来，抱拳行礼给他们俩请安。
将碧竹阁的们推开，原本佟雪莹以为西门瑶会来。没想到东方雯樱只请了她，只有他们两个人。包间内，炭火以上，烤了好了一些串，放在一旁。
掌柜的等两个人坐下之后，再次抱拳一下，说：“县主、大小姐，今儿有二斤重的松鸡，早上刚刚送到的，烤一只给您们常常？”
东方雯樱听了点点头，示意他去安排。佟雪莹等们关上之后，直接舀着馄饨汤先喝。早上起来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这会儿已经饿了。
东方雯樱把串放在炉子上煨，看着她的样子，笑说：“姐，姐夫饿着你了？”
佟雪莹摆摆手，咽下嘴里的馄饨之后，说：“昨天小七跟我娘走了，晚上我有些睡不着，所以今儿巳时醒的。早饭没吃，就等你这顿了，有些饿了。”
东方雯樱听了点点头，随手拿起一串牛肉递给她，说：“那多吃点儿，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儿，咱们慢慢吃。正好我也有点事儿想跟姐说下。”
佟雪莹听了点点头，在桌下交叠着腿，接过牛肉串，道：“你说吧，我听着。”
佟小妞儿以为她要说的是生意上的事情，可没想到——
“姐，昨天下午，我去找了冯昊阳。而且跟他说，我嫁给他还要做生意。他没答应也没拒绝。”
“吧嗒——”
东方雯樱这话说完，直接让佟小妞儿手里的串签子掉在了地上。嘴里的牛肉都忘了咀嚼，蹙眉看她，满脸不敢相信。
小丫头见状，再次点头的说：“是真的。我……我觉得姐跟姐夫给我找的这门亲不错。我自己对冯大人也算印象很好。只不过……我不想再做深宅大院的女人。”
“所以你当日才说，让我先别着急，听你信儿，是吗？”佟雪莹咽下嘴里的牛肉，替她把没说完的话给说了。
东方雯樱点点头，算作回答。不过她的状态略显些许失落。佟小妞儿见状，轻叹口气。
没答应也没拒绝。
怎么想的呢？
手指轻敲着桌面，看着东方雯樱眨巴了下眼睛，又问：“你喜欢冯昊阳吗？”
“什么？”东方雯樱木讷。
佟雪莹突然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唐突，忙摆手不再说话。包间门打开，是小二哥上菜。爽口的拍黄瓜、糖醋萝卜丝，还有串跟松鸡。
放好之后，小二哥道：“大小姐，黄喉那些还需要再等会儿。后厨有些忙，您们先用这些。”
“不用再烤了，这些足够了。”佟雪莹出声说道。桌上的东西他们俩能吃完就不错了，居然还要烤，钱多烧的？！
小二哥没吱声，不过眼神看着东方雯樱。后者想了一下点点头，示意他出去。包间门再次关上之后，她又说：
“姐，你没说之前或许我没有这个想法。你说了以后……我自己对冯昊阳……印象也不差。况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