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知道医生有医生的想法,问题是我小的时候也曾经发过高烧,那种烧的口干舌燥,头重脚轻,浑身乏力,就像躺在蒸笼里却又出不了汗的感觉,我是受够了。
当时由于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一切都是听医生,人都差点烧傻了,忍着不敢吭一声。
医生当时也是说什么物理降温最好,打退烧针的话不仅有副作用。将来还会产生抗药性,问题是当时的烧不是烧在他身上,好不好?如果发烧不打退烧针的话,那还用发明退烧药干嘛?
我记得当时我是半夜发烧,养母整整一个晚上没睡,不停的在我额头上敷冷毛巾,毛巾一会儿就干了,热了,她就不停地换,我那次烧不是给敷下去的,完全是凭着自己的体质硬扛过去。
第二天烧是退了,但我嘴唇龟裂,嘴角起泡,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那样的情景,我怎么可能让它再发生在陆雨馨的身上?
一会儿陆雨明就给我打来电话,说医生刚刚给陆雨馨打了一针退烧针,她出了一身汗后立即退烧了。我赶紧让陆雨明把手机递给陆雨馨。
陆雨馨接过手机对我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退烧针医生征求过我的意见,是我同意不打的。刚刚听雨明说,你在电话里发飙,他只好让医生给我打了一针,现在烧完全退了。”
“退了就好,我正在赶回家的路上,最快明天凌晨就到,再晚也不会超过明天上午的。”我埋怨了一句:“你怎么回事?你跟孩子两个人一块生病,都不打电话告诉我,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办?”
“没事的,医生说我是有炎症,所以一直在打点滴消炎。这发烧也是因为炎症引起,如果炎症不消下去,退烧药的药力一过又会发烧的,这就是为什么医生不愿意打退烧针的愿意,只要炎症不下去,就会反复发烧,如果用退烧针退烧,只会让身体产生抗药性,将来”
“别跟我说将来的事!”我不耐烦地低吼了一句:“万一你熬不过今天晚上,明天早上被烧成傻子怎么办?”
“没事的,这里有月嫂,还有雨明和田总守着,怎么可能会出事?”
虽然电话是田小慧打来的,但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听说她还没走,我隐隐感到玲玲的猜测是对的,也许陆雨馨真的就想撮合她与陆雨明在一起。
想到这里,我不禁对玲玲心生同情。
我朝玲玲那边靠了靠。伸手扶摸着她的脸蛋儿,接着问陆雨馨:“儿子呢,怎么回事,是你传染的吧?”
陆雨馨一听,立即有点不高兴:“几个意思呀,听你这话好像是兴师问罪来了?”
我心里很清楚,别看她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甜滋滋的,毕竟我担心的是我们共同的孩子,而陆雨馨心里很清楚,不管是宋妮娜还是方雅丹,她唯一战胜她们的法宝,就是我们共同的孩子。
正所谓母凭子贵,只要我的心还放在儿子的身上,她就不怕我从她身边飞走。
“我就是问问,好好的,你们俩怎么会一块生病?”
“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是因为炎症引起的,儿子是凉着了有点感冒。”
“行啦,你早点休息,什么事等明天我赶回去再说。”
“对了,你更她们谈的怎么样了?”
陆雨馨也是没事了,自己跟孩子同时生病都不跟我说,向我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问我跟宋妮娜和方雅丹谈的怎么样了,看来她最担心的还是我们的婚姻。
“先不说这些,明天见面再聊,拜拜!”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听到陆雨馨已经退烧的消息,而且儿子的发烧,仅仅是因为感冒引起,并不涉及到病毒性的传染,我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收起手机之后,我对玲玲说了句:“到前面的服务区里停一会。”
“好的。”
大约二十公里之后,玲玲开车驶进了服务区,见她朝公共厕所那边驶去的时候,我提醒了一句:“别,在边上找个人不太注意的地方停下。”
“怎么,你不是上卫生间?”
我看着她笑道:“我想上的是你,你不想吗?”
玲玲微微一笑,我以为你想,在服务区的边缘地方找到了一个停车位,车子刚刚停下,我就解开保险带。直接凑过去搂着她亲了起来。
一来是出于对她的同情,想到这次回去之后,说不定过不了多长时间她就要离婚,我这也算是安慰她一下。同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陆雨馨是会把她留在我们身边的,我差不多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
二来因为得知陆雨馨母子没有大碍,我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但从接到电话到刚才的那段时间,我一直处于高度的焦急状态,这一下完全松弛下来之后,反而显得有些疲惫。所以也想在她那里得到一点安慰。
而玲玲对我从来都是有求必应,毕竟她清楚,出于各种原因,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会那么长,即便是有机会干那种事情,恐怕也是躲躲藏藏的,所以她珍惜与我在一起的每一次机会。
但我扑过去搂着她亲吻的时候,她也松开了保险单,然后放下靠背,直接把我拽到她的身上。
因为想到如果陆雨明的跟田小慧有事,那么玲玲跟陆雨明离婚势在必行,而我心里非常清楚,同样一种结果,拒绝别人和被别人拒绝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为了避免回去之后,不管是陆雨馨还是陆雨明跟玲玲谈,如果是他们首先提出离婚,玲玲心里肯定不好受,所以我一边解着玲玲的纽扣,一边故意说道:“既然你说过回去就准备离婚,我希望你早点跟雨明提出来,回头再去找陆雨明好好谈谈,让她把你留在我们身边,我们三个好好过日子。”
玲玲瞟了我一眼,问道:“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急?”
“不瞒你说,这两天跟你在一起,我都已经习惯了,甚至觉得你比陆雨馨更像是我的女人,反正迟早是属于我的,所以我现在不希望别的男人碰你!”
我最后这句话打动了她,她伸手松着我的皮带说道:“我听你的,回去就找他们谈。对了,刚才我跟方雅丹算了下日子,她正好是安全期,这下你不用担心了。”
其实方雅丹是否怀孕,对于我来说是特别重要的一件事,但因为心里牵挂着陆雨馨母子,我竟然把这事抛到脑后去了。
现在听玲玲这么一说,我的心情更加舒畅了,所以又把玲玲抱到了后排坐上,显得有些肆无忌惮地享受着这美妙的一刻。
说起来人生如戏这话一点不假,现在躺在医院的陆雨馨,听到我连夜赶回来的消息,一定显得十分的激动和幸福,因为我得到她生病的消息之后,不顾一切地往回赶,足以证明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问题是她又怎么知道,在赶往家里的途中,在遥远高速公路上的一个服务区里。我居然还忙里偷闲,搂着玲玲在这里彻底放松着?
我想,如果把性和人品结合在一起,我无疑就是一个人渣。不过我又想性是一种需要,而人品是一种展现,两者不能混为一谈。何况跟每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没有勉强任何一个人,当然,除了第一次在半山别墅与山田洋子那次之外,其他的时候都是水到渠成的,有的还是别的女人主动进攻的,我也就心安理得了。
而且和女人们在一起,我从来就没有带着欺骗的那种心理,就比如方雅丹,我拿到她的第一次之后,心里所想的,还不是要努力赚钱,争取把她捧红吗?
至于赵艳。她对我的暗示已经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我不还是坚守了道德的底线,并没有接纳她的投怀送抱吗?包括宋妮娜、田小慧也是一样,我对她们的循规蹈矩,不同样证明自己还算是个正人君子,至少还保持着最低的底线,没有变得肆无忌惮和疯狂起来。
也正因为如此,跟玲玲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有份心安理得,而且连赵艳都说,玲玲根本就配不上我,我跟玲玲在一起。恐怕更多的是因为施舍而不是索取吧?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我们重新上路,像来的路上一样,完事之后的玲玲显得精神百倍,我却有点昏昏欲睡。
我把靠背放下之后,跟她打了声招呼,能开就继续开,不能开的话,回头在下一个服务区休息一下,而我躺下抽了一支烟之后,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七点钟不到,我们就回到了医院,看来玲玲是一宿未睡,车子一停下她就打哈欠,我想让她回家先休息一会,可她执意要跟我一块到病房。
当我推开病房的门之后,看到陆雨明和田小慧都在,他们像是刚刚吃完早点,而陆雨馨正坐在床上喝着稀饭。
我本来是想走过去先跟陆雨馨打招呼的,可看到孩子在摇篮里打着吊针,而且那针是从额头插进去的。
儿子熟睡了,可看到他幼小而孤独无助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的鼻子突然一酸,眼泪便啪啪地掉了下来。
我赶紧把脸贴着儿子的那张小脸,从他身体上散发出来的乳香味,让我感到温馨。可抬眼看到他额头上粘贴着创可贴,以及刺入额头的针头,和挂在摇篮头边的输液管,我真的恨不得把那针头插在我的身上,让自己替儿子受罪。
儿子这么幼小的生命,完全无助地躺在母亲的怀里,可陆雨馨还有月嫂几个大人,都照顾不了他,一股莫名地火气,我伸手一抹眼泪,冲着一屋子的人吼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居然照料不了一个婴儿?都特么跟劳资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