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明白了,当一个人遭受胁迫和危险的时候,之所以不敢报警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也不干净,接到那四个家伙的电话,这个女孩子既不敢去,又不敢报警,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她一定像我想象的一样,是那种主动上门服务的人,说不定一开始,还是她钩搭人家。
如果她单纯就是一个受害者,在孤独无援的时候,我实在想不出她不敢报警的理由。
看到她哭的很伤心,很可怜的样子,我再次想起了那句俗话:可怜之人,必定有可恨之处。
她坐在床头的那一边抽泣着,我就站在床头的这边看着,心里连一丝想凑过去安慰她的念头都没有,就等她停止哭泣,然后把事实的真相告诉我。
这时她手机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掏出来一趟,顿时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说道:“他……他们又来电话了,我……我改怎么办,怎么办呀?呜”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除了报警之外,我也没有其他办法。”
其实我说的这是实话,别看他们现在只是四个人,随时随地都可以叫更多的人来,而且他们的年纪都比我大,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恐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万一动刀动枪的话,就算是出于正当防卫,一旦弄出人命来,恐怕光要接受调查就要耽误很长时间,我的这次校考就算是彻底泡汤了。
如果这个女孩子真的是受害者,我觉得除了报警别无他法,如果她执意不肯报警,我是绝对不会为她出头的。
估计女孩子大概先是准备装清纯,装可怜,看到装完之后并没有打动我,这才慢慢地止住了哭声,对我说道:“谢谢你刚才救了我,我知道你是个好人,现在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才再次求助你,只要你帮我度过今天晚上这个难关,你提出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要人、要钱我都给。”
我笑了笑:“我说大姐,你怎么还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别看我刚才把他们镇住了,那是因为他们都是赤手空拳,现在他们有了防备,不仅会带上各种凶器,还可能叫更多的帮手,如果你被他们欺负,完全可以去报警。我现在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你出去,万一弄出人命来,谁都无法交代。”
“你刚才那么厉害,我想只要你一去,他们就会被吓跑的。”
“刚才他们不是已经被吓跑了吗?你看现在就给你来电话了,就算等会儿真像你所说,我过去把他们吓跑了,明天或者后天,他们同样还可以打电话来骚扰你,那你怎么办?”
听我这么一说,她愣了一会儿,突然又捂脸哭了起来。
我接着劝道:“我心里清楚,你之所以不想跟我看说的太多,恐怕是其中牵扯到太多的隐私,而我也不是一个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人。这样吧,我劝你还是报警,对于社会上的这些混混,只有警察才能对付。至于我的话,只能帮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一两天没问题,时间长了我也得离开的,根本就帮不了你。”
女孩的哭声渐渐小了起来,最后停止了哭声,从口袋里掏出餐巾纸擦了擦眼泪,说道:“不是我不报警,我就怕他们恶人先告状,回头到派出所里,我什么都说不清楚。”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讲讲,我可以帮你参考一下。”
估计女孩子也是走投无路了,她擦干眼泪,抽泣了一下,才跟我讲述了她的故事。
原来她在省城的一所私立大学念大专,在班上也能算得上是班花,读大学的时候有不少男生追她,她也曾经在心中编织着美好的梦想,希望从那些追她的男生中,挑选出自己心里的白马王子,去体验一段既浪漫又轰轰烈烈的爱情。
她所居住的校舍,是八人间的那种,至少在她看来,其他七个舍友,不仅长得不如她,而且家庭条件也不能跟她相比,但她们每个月的消费,明显地都比她高出好几倍,而且一到休息的时候,就有豪车在门口等着她们,她们空着手出去,回来时确满手提着吃的穿的用的,每月不仅不向家里要钱,反而能够给家里汇钱过去。
开始她以为,那些不如她的舍友们,都找到了事业有成的男朋友,而她身边追逐的,都是些穷学生,不由得让她心生了一种羡慕嫉妒恨,觉得那些校友能办到的,她也能办到。
后来一问,才明白那些舍友,并不是在外正儿八经的谈朋友,就是通过各种社交网站、论坛、qq和微信,认识的各种网友,那些人大多是中年男人,都有家庭,而且事业有成,在外花天酒地惯了,各式各样的小姐都见多了,现在想换换口味,就喜欢大学生。
当然,那些中年男人倒也不都是下半身的动物,有的确实就是冲着那个方面来的,也有的就是想和女大学生聊聊天,唱唱歌,溜溜冰,虽然大多没有文化,却又喜欢装得像是曾经的文艺青年,不厌其烦地与女大学生们畅谈理想和未来。
其实他们也不一定都很有钱,但你那些依靠家里供养的男同学们相比,他们也算是不缺钱的人,更可怕的是他们的社会新经验太足,不会单纯用钱让双方的关系变得庸俗,他们会想尽各种办法讨女大学生欢心,吃的,玩的都很讲品位,就算是给女大学生的零花钱,人都说的冠冕堂皇,让涉世未深的女大学生们难以拒绝。
知道这一切之后,她从开始的羡慕嫉妒恨,变得后来的有些不屑一顾了,觉得舍友们其实就是在用自己灿烂的青春,在那些老男人那里收割肮脏的果实。
她甚至想过,就算那些老男人不动真的,什么牵牵手,搂搂抱抱的肯定少不了,她觉得这完全是对自己圣洁灵魂的亵渎。
所以她跟舍友们走得越来越远,与那些追求她的男生走的越来越近。
有一天不知道为了一件什么小事,她与其中的一位舍友争吵起来,当她讥笑对方为了肮脏的金钱,出卖自己灵魂的时候,对方的回击,让她终身难忘。
“不错,我跟那些老男人出去,确实就是为了他们口袋里的钞票,有的时候也让他们搂搂抱抱,亲个小嘴什么的特别正常。那么你呢?你被那些男生追逐的,今天跟这个在食堂里说点小话,明天跟那个在操场的草地上打滚,后天还会约几个人去网卡,你就没被他们搂过、亲过、抱过?我被人亲,还能赚学费和零用钱,甚至还能隔三差五地向家里寄点钱。你呢?貌似很纯洁,可却是白给别人搂搂亲亲、抱抱啃啃的,有时来回打的,吃烧烤、上网咖的家,还是你从自己家里要的吧?清什么高,先学会养活自己吧!自己都没有,还要从家里拿钱养别的男人,有劲吗?”
这番话对她的刺激确实太大了,人长得再漂亮怎么样?一个连自己都养不活,还要靠着家里人拿钱,让人白搂、白亲、白抱不说,甚至还要偷偷地贴给那些追求自己的男生用,想到这里,她真的觉得自己并不比那些舍友们更崇高。
从那以后,她一改往常的态度,又开始和那些舍友们走近,最后便学得跟他们一样,开始逐渐远离那些学生,而把目光投向了社会上的那些中年男人。
开始接触过几个,她觉得舍友们说的并不错,很多中年男人就是因为孤独和寂寞,没事找她出去聊聊天而已,而且中规中矩,有时表现得,比那些追她的男同学还要羞涩,直到有一天碰见了一个开娱乐场所的老板,她的人生轨迹才彻底被改变。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插了嘴:“是不是他诱或你,到他的娱乐场所去做小姐?”
她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一开始也不是那样,他就是比别的男人显得更大了,我们休息的时候,他开车到学校门口来接我还带着保镖,省城所有高品位和高档的场所,只要我说的出来,他就一定会带我去。最让我感到无法拒绝的是,在我二十一岁生日,也就是我大学毕业的那天,他居然送了一辆二十万的轿车,作为礼物送给我。就在那天晚上,我……”
后面的话不用她说,我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哎,对了,”我突然想起来问道:“你说的那个男人,既然是开娱乐场所的,在社会上应该也认识不少人呀,今天晚上这事,就算你不报警,你也可以给他打电话呀?”
她摇头道:“如果他在,我也用不着在微信里去找附近的人,正因为他不在了,而我大手大脚惯了,现在钱不够用,所以才想到约别人。没想到今天约到的却是一帮畜生。开始说好的是一个人,可当我敲开门一看,里面居然有四个,虽然他们同意付四个人的钱,但我也不能同意,因为那完全突破了我的底线,跟四个男人在一起,我还有一丝一毫的尊严吗?”
晕死。都干这一行了,她居然还能想到自己的尊严?不过话又说回来摇,只要她心里还有自尊,那还就不至于无可救药了。
我接着问道:“怎么,对你好的那个老板死了?”
“不,前段时间被抓起来了。”
我一愣:“前段时间被抓起来了,谁呀?”
“你是外地人,可能不认识,但他在省城很有名的,就是满天星ktv的老板李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