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一再阻扰，破坏她好不容易按捺压抑的平静。
面对同一张脸，前一刻还挖出了她的心，这一刻又要她喜爱，“那你告诉我，若挖你心的人是我，你当如何？”
他一手抵着她，一手执起她的左手，抓着它，贴在他的左胸膛，“我不知道，但你可以现在试试。”
凤天玖移开视线，有些微恼。
魅离歌见她看向另一边，连目光都不愿再交汇，顿时，心里钝痛。
紧抿着唇角，握住她的手，用了些力。
凤天玖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直到鼻尖传来淡淡的血香。
她骤然回眸。
发觉自己指尖染血。
而他的胸膛，也渐渐沁出暗色。
她双眸大睁，记忆中的挖心之痛再度袭来。
她欲抽回手，却被魅离歌紧紧攥着。
“我的心早就是你的，你现在想要吗？”他问。
“不要！”
“你不要，我却一直想将它给你。”
凤天玖愤怒地看他。
“若你真恨前世的我，如今这颗心，任你来取。”
他按住她的指尖，慢慢深入。
凤天玖感觉指尖的滑腻，用力推开他，他却不依不饶。
“你要什么我都会给，我的人都早已是你的，何况区区一颗心？”
“你走开！”
“我不走。”
“我不想见你。”
“我无时不刻不想见你。”
“魅离歌！”
“我在！”
她喊出的是他如今的名字。
说明在她心里，现在的他，还是最清晰的。
魅离歌思及此，忍不住将唇靠近，一口吻了上去。
他不想她再说出让他痛心的话，想堵住她的口舌。
也让她忆起，这份亲密和熟悉，不久前，他们还曾有过。
舌尖想要深入，她却将口紧闭。
魅离歌就在她唇角反复厮磨，不厌其烦。
凤天玖抑制不住，一掌灵力挥出，击在他胸前。
他轻嘶了一声，后退一步。
凤天玖就此将染血的指尖抽回。
看着那鲜红，之前极为喜爱的鲜红，如今却满身难受。
一只手从旁伸出，纯白的袖口，在她指尖轻轻擦拭。
凤天玖看着红色染上洁白，怔怔地抬头。
凤轻尘擦干净之后，撕下衣袖，就地毁了。
看向一边的魅离歌，“九殿下有自残的喜好，也别拉上小玖。”
冷颜对守卫吩咐：“开门，请他出去！”
“是！”
凤府大门再度打开，守卫鞠头对着魅离歌，“九殿下，请！”
魅离歌迟迟不动。
他抚过自己的唇角，那里还有她的味道。
抬眸看向凤天玖，她的指尖，执在凤轻尘的手中。
他眸生愠怒，启步走近。
凤天玖却倏地转身，拉着凤轻尘往回，视他于不见。
决绝的背影。
像极了记忆中她永诀之时的样子。
她说，生生世世不想见他。
他们却还是相见。
他将心给她，她却不愿来取。
她若真恨他，必会动手。
所以，他可以理解为，她是，爱他的吗？
在她好不容易爱上他，她却忆起了前世过往，怨恨之前的他。
她不知对他是爱是恨，兴许都有。
魅离歌看着凤天玖和凤轻尘相携而去，唇角扬起一抹苦笑。
他担心的，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