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攥住他胸膛前的衣襟，不由收紧。
很快，揉出了两团褶皱。
就这么一直保持着仰头望他的姿势，双眼放空，好似被什么摄了魂去。
魅离歌压下喉中腥甜，低眉看她。
目光温和，“怎么了？我的血，你饮过多回，不应如此生分才是。”
以微微调笑的语气，掩去身体的不适。
先前，她见着他的血，只有渴望和兴奋。
他以为，她会忍不住扑上来，乃至，在凤家主面前暴露嗜血本性。
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种反应。
完全意料之外。
许久，神色都没有任何转变。
魅离歌心中升起疑虑。
一时惊了不成？
她额上沾了点点滴滴的血，连眉心也被染红。
将那抹血印，更添红艳。
魅离歌紧紧注视着她。
从她僵硬的小脸上，看出了几分惊吓，几分慌张，还有踟蹰和不安。
更忍人怜惜。
眸光染上了水雾。
也渐渐涂满血气。
魅离歌心内一紧。
压抑着轻声道：“乖，我真的没事。”
他纵然欣喜她如此担忧，却没想真的吓坏她。
凤家主盛怒出手不假，却避开了重要位置，并没伤着根本，只是内腑受震而已。
凤天玖一直仰着小脑袋，似乎入了定。
魅离歌不由将手环紧，声音低而柔，“一时血气上涌罢了，并不严重，别担心。”
抬手擦去她额上的血迹，却发觉，滴在她眉心的那滴，怎么都拭不去。
最后，隐入肌肤，竟被吸收，消失不见。
他心头讶异。
接着，手指下移，将她眼帘上染的血气擦干。
骇然发觉——
她眸光并非因为他的血才变得通红，而是已经在悄然间化作赤瞳。
“怎么了，嗯？”
她如此变化是因为他，他本该心喜的。
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这副异样，说明她此刻心绪极度不稳。
凤天玖双手紧紧攥在他的胸膛，任他怎么询问安抚，都无动于衷。
“玖儿！”
不顾周遭这些人，魅离歌直接喊出了亲昵的称呼，想唤回她的神智。
他这一连声唤，凤九霄发觉不对，疑惑上前。
心下不解，他这一掌，还伤错了不成？
不能啊！
凤天玖眉心红光一闪。
身上迸发一股炙热之气。
仿如烈火之炎。
灼热得将空气都要点燃。
饶是魅离歌，都觉得滚烫得难以承受。
却怎么都不舍得放开她。
一张俊脸，染上热烫的红光，连嘴角的血迹都极快地蒸干了。
凤九霄意识到周遭温度变化，急声问：“小玖，告诉爷爷，到底怎么了？”
他明明收拾的是魅离歌，怎么到头来，把自己孙儿给伤了？
随着周身温度升高，凤天玖眉心的红印，越来越艳。
将她玉白的额头，印满红光。
魅离歌眼尖地发现，她露在衣衫外的肌肤，全都变得通红起来。
“玖儿——”
想用灵力裹住她，帮她抵抗灼热。
灵力刚触到她周身，奇怪地就被消融掉。
他再次尝试，还是一样。
怀中的她越来越烫，像是炼器炉中被烧红的精铁。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她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