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僵坐原地。
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好在碳灰抹得多，旁人不易察觉。
凤天玖心下一叹，怎么会在这儿遇上他！
若是偶然碰见也就罢了，但他竟能找到这里，开口第一句就问皇血草！
难道，他也要找皇血草？
可他如果急需，昨日又为什么随手赠了她？
凤天玖想不明白，是以，没在第一时间回复对方。
男子剑眉微敛，大步走了进来。
一步，两步，三步。
修长有力的双腿，很快将两人的距离，拉得很近。
直到，在离她近有半丈的地方骤然停下，没再靠近。
饶是如此，他沉黑的身影，也挡住了她所有视线。
凤天玖不得不抬眸，刚好望进对方黑沉沉的漩涡中。
看不出任何情绪，瞧不出丝毫波澜，完全将她当做了陌生人。
凤天玖悄然舒了一口气。
幸好今天听了师父的话，抹黑了脸再出门，真是，避了一场大祸！
“那株极品皇血草，是你的？”他又问了一遍。
“嗯。”
凤天玖笃定，他一定认不出，她带来的，正是他给的那株。
“你从何处得来？”
“暗月崖。”
对方眸光微变，随即声调更沉，“暗月崖不可能还有皇血草。”
“怎么不可能？”
对方紧紧注视着她，忽而冷声道：“暗月崖每一寸我都搜过，只余三株皇血草，如今都在我手中。”
“……”凤天玖好半天憋出一句，“你把暗月崖的皇血草都拔了？”
“不仅是暗月崖，青石城内所有能产皇血草的地方，我都搜过了。”
“……”再怎么样，“药堂总有吧？”
“青石城三家药堂，所有皇血草及皇血草制成的药材，都在我这儿。”
“……”
凤天玖看着他，有些瞠目结舌。
对方并没打算放过她，“所以，你的皇血草，到底从何而来？”
凤天玖闷闷一声，愣是不改口，“暗月崖！”
“你撒谎。”
“我没有。”
“你交给靳老的皇血草还是新鲜的，离土不超过两个时辰，而两个时辰前，全青石城已经不可能还有别的皇血草。”
“……”
什么仇，什么怨！
对方在她吃惊的目光中，再度迈近一步，两人之间，相隔半臂。
“只除了一人，‘他’手中还有一株。”
凤天玖眨了眨眼，他说的，不会就是她吧？
对方话音一转，“回答我的问题。”
腰间长剑蓦地一抖，像是示威。
仿佛凤天玖再不说实话，他的剑就要忍不住出鞘了。
凤天玖鼻尖一皱，轻轻一哼，“你这是威胁？我的皇血草就是暗月崖得来的怎么了！我带它回来的时候，它还是一株小苗，之后我将它亲手种大的！”
“你会种药？”
能将极品皇血草养大，非一般人能为。
而眼前这个黑炭一样的少年，竟有这样的能力？
男子睥睨着“他”的面容，似乎要在“他”脸上瞧出一丝一毫谎言的痕迹。
只可惜……
对方脸太黑！
除了那双黑亮的眼睛有着灵动的情绪，别的，什么也瞧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