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的表情令她猜不透，特别是他的黑眸，有的时候，有种无形的巨大压迫感。
顾颜鼓起勇气看着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说道：“毕竟，小馨也算是你的表妹……”
慕亦辰盯着她看了半饷，突然就笑了起来。
这一笑，让顾颜有些看愣了。
他本就长的好看，无关也比寻常人精致许多，笑起来的时候，黑眸眯了起来，让人移不开眼。
接下来，却听见他语气还算温和的说道：“想不到，你会这么善良，善良到让人恶心的地步。”
听见“恶心”两个字时，顾颜低着头，面上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
慕亦辰大步走到她的身前，捏着她的下巴，看她微微发白的脸颊。
手掌拍了拍她的脸，有些嘲讽的问道：“没话说了是不是？”
“是不是连你自己，也觉得自己恶心？”
顾颜伸手打开他的手，他刚才的话似乎触动了她压在心底最阴暗的地方，语气颤抖的叫道：“你别说了！”
眼眶发烫，却固执的不肯让眼泪流下来。
她的做法，是挺恶心的。
可是，她毕竟被顾家养了二十多年。
只要顾家对她越不好，她的愧疚反而越少。
她觉得，眼下的情况，顾家对她的养育之恩，她依旧没有还清。
她想通过这种方式，一步一步的麻痹自己，直到，和顾家两清，她就再也不顾忌什么了。
可是他不懂，没人能懂。
他们都觉得自己圣母，都觉得自己圣母的恶心。
见她为了苏家，居然反应这么大，慕亦辰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了三下。
慕亦辰冷声说道：“进来。”
走进来的依旧是一脸淡然的许瑶，这次她手里没有抱着文件。
仿佛没有看到顾颜一般，她直接走到慕亦辰身前说道：“宫小姐已经到了，正在会客室等你。”
微微侧头看了看顾颜，许瑶再次补充了一句，“宫小姐目前，是我们公司最大的合作方。”
慕亦辰点了点头，“我现在过去。”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他侧头看了顾颜一眼。
见她低着头，他也看不清表情。
想到还等在会客室的合作伙伴，他微微蹙眉，还是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顾颜后退几步，小腿已经有些发麻。
浑身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她侧头看了看落地窗外。
想到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她不想一整天闷在办公室。
顾颜从沙发起身，脑袋有一瞬间的眩晕。
从办公室出去，直到进入总裁专用电梯。
那些职员，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很快就收回视线，做自己的事情。
顾颜从慕氏大楼出来的时候，并没有一个人阻拦。
她心里一松，加快脚步，无意识的沿着繁华的街道走着。
因为苏家的原因，顾氏的股票也一直下滑，因为有慕氏撑腰，所以比苏家好上一些。
苏泽正为了苏氏的事情，在外面谈客户。
正开着车，打算去机场接客户的时候，却看见路边，一道熟悉的身影。
顾颜正没什么意识的走在路边，垂着眸，突然的，胳膊被用力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