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长羡整个人都傻了,他觉得像云舒这种嚣张到不可一世的人,哪里会随便去死?
而且她现在还是死一次不成,再死第二次,第三次……
如果不是心如死灰,谁愿意死?谁敢死?
不管是撞墙还是咬舌,那都疼得要命,勇气得有多足,才一心向死。
“她那天的琴音……是真的?”北宫长羡喃喃低语。
“她会好好活着。”风清夜宛如说出了一个预言,语气笃定。
云舒现在确实还活得好好的,不但活得好好的,还心情很好地在和系统闲聊。
在薛溶那如有实质的目光下,云舒毫无压力地闭着眼睛装睡:“一定要自杀到逼真,又不能真的挂掉,真是有难度。九儿啊,要不然你再给我开一个怎么作都不会死的外挂好了。”
“不可能,这种外挂哪里能够给你随便开?”系统可不答应。
“九儿,你这样是不对的。”
“宿主,你这样是嫁不出去的。”
“我男人就坐在旁边,你敢说我嫁不出去?你信不信等一下我起身,他就能够主动拥抱我,再给我一个爱怜的么么哒。”
系统速答:“我信。”
“你别相信啊,你相信了,咱俩怎么打赌?”
“宿主,远离黄赌毒,健康你我他。”
云舒没有和系统说话,系统见她不开口也不起来继续表演,奇道:“你怎么还不起来?”
“我再睡会儿,失血过多,现在有点晕。”
“你就可劲儿地装吧,你现在生龙活虎的,就算是起来跑给八百米都不带喘气的。”
云舒不理系统,这回还真继续睡了。
系统好想揍这个说睡就睡的宿主,太任性了!
云舒睡饱了,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她黑亮眸子里藏着迷雾一样的懵懂,甚至惊惧,就像是一只弱小的动物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需要小心翼翼地打探情况。
薛溶看到她睁眼,立马看向她。
许是因为他的眼神太过犀利,她紧裹着被子往墙那边退去。直到背部完全贴靠住了墙壁,她才飞快地抬眼看他,怕被发现似的迅速垂了眸。
薛溶看着紧缩成一团的她,心中陡然生出了一分怜爱之意。
她那般娇柔弱小,像是春日里柳树梢头新抽出的嫩芽,只需轻轻一掐便会殒命。但凡旁人看到她这样,只怕都会忍不住呵护她,出言安慰她,薛溶却按兵不动,等待着她开口。
“薛……薛家哥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云舒做贼似的,又飞快地看了薛溶一眼,“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
薛溶眉头微动,弈光已经和他说了二丫的事情,他已经让人去调查石坡村是不是真有二丫这个人。可是现在她这模样,不像三公主的嚣张跋扈,更不像一心求死的二丫,她现在又变成了谁?
“你受伤了,我来给你治疗。”薛溶嘴角微扬,露出了带有欺骗性的温暖笑容。
云舒摸了摸额头,摸到了纱布,又看看自己手腕处的纱布,她感觉自己说话舌头也有些疼……
她皱着眉头,迷惑不解瞧着薛溶:“我……为什么会受伤?我若是受伤了,应该让太医来治疗才是。薛家哥哥……我记得您不会医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