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的东西其实挺好的,很新奇。”朝阳说。
言炳荣固执道:“还是画画比较好,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比较值得信赖。画了你,你就在上面了,无论怎么样,你都不会不见。除非是那画坏了。”
“那好,我们去画画像。”朝阳道。
言炳荣本来想直接把相片丢掉的,不然相片里只有他一个人,旁边又空着,他还是那副被人拽着的表情,旁边没有人,怎么看怎么怪异。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舍得。
这可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和朝阳一起拍的。
最后,言炳荣把相片揣在了衣衫的内袋中,还在外面拍了拍,确保不会掉出来。
两人画完画像,回去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路旁的桂树正散发着一种幽静的香气,地面上是两人拉长的影子,挨得尤其的近。
朝阳本以为自己已经感受不到黎敬原的气息了,应该就安全了。
哪里晓得,二人走到尚家花园的时候,会看到一片狼藉。
原本花园中开得正好的花儿,还有挺拔的树木东倒西歪的,犹如大风过境般,满目疮痍。
在这一片凌乱中,黎敬原正和尚无暇、云舒对峙。
尚无暇手中持着的桃木剑,上面的符文有光华流转,剑尖有血液在一滴滴往下落。
而云舒手里的枪,也对准了黎敬原。
言炳荣眼瞅着人家黎敬原手无寸铁,焦急道:“那个黎少爷啊,你……快走吧!你连我妹,你都打不过,你怎么打得过五爷?”
黎敬原淡漠地看了眼言炳荣,一双眼睛红得奇异。
“黎少爷,你这是红眼病了吗?快回家治治,这病传染人。”言炳荣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空气中的紧张,特别担心黎敬原有个三长两短。
本来就病歪歪的样子,这还被五爷的桃木剑怼上了,多危险!
“闭嘴。”朝阳低喝一声,把言炳荣硬拽着走了。
言炳荣皱眉:“你别拦着我啊,我妹和五爷的火气都那样大,万一出人命可怎么办?”
“他不是人,是鬼王,我死了他都不会死。”
言炳荣哭丧着脸,怎么周边都是奇奇怪怪的人,好像就他最正常了?
没有了言炳荣这个二货在旁边活跃气氛,空气冷凝如冰。
黎敬原见云舒稳稳地用枪指着自己,笑问:“欢欢,你真会开枪?”
他平凡的五官,因着这一笑,多了几分妖异的美感。
“你再不离开,我会开枪的。”云舒冷声说。
“那你就开吧。”黎敬原慢悠悠地走向她,嘴角上扬着。
云舒没有和黎敬原废话,朝着他的心口处开了一枪。
黎敬原的身体因为中枪而震了震,随即他低头看了眼自己中弹的心口。那里没有血,可他却道:“欢欢,我很疼……”
“我不喜欢你,你别纠缠了,再纠缠,我只会做出更多让你伤心的事情。”云舒的手很稳,现在都还能再给黎敬原第二枪。
黎敬原没有流血,他到底不是真的人类,就算是流血那也是自己造出来的假象。
他的眼溢出了泪水,那泪和血液一样红。
抬手摸了一把湿润的眼角,黎敬原看到自己指尖的红色:“欢欢,你可知道,鬼是不轻易流泪的。”
云舒说:“我不想知道,你再废话,我会开第二枪。”
黎敬原又像往常一般,把忽略对方话语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对于鬼来说,浑身上下都是能量,泪水是最重要的能量之一。眼泪是多么奢侈的东西,鬼哭多了,会魂飞魄散的。”
又是一声枪响,云舒再次开了枪。
“欢欢,你迟早会回到我身边。”黎敬原终究是没有勇气再面对云舒那冷冽的眼神,身形化作一团雾气,消失在两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