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发前去安排了华山众弟子后,与岳灵珊一起,向着南峰而去。到了无人之处,换下了华山弟子的衣服,戴上了防风的面巾。
前次扫荡华山周围之时,就知道南峰有几处住有不知何时进了华山的人。二人轻功过人,身形快捷,虽在雪地之中,速度也是极快。山中找住的人,必寻水源而进,人必然住在水源不远之处。华山众弟子在华山生活多年,自然知道那些地方有水源,故而看似山区很大,其实找寻起来自有章法。
二人到了南峰,行有数里,就见到了前方一处向南的峰坡之上,已是开辟出一个二三亩大的平台;四周立有木栅石墙;靠山壁处建有木石建筑的房屋五间,有两间屋子顶上冒着热气。外面坡地上,建有一个高大的草棚,内有三个高大的柴垛。梁发记得上次来时,只有三间屋子,看来这大半年来,对方又扩建了。
梁发与岳灵珊相视一眼,二人尽展轻功,无声向前掩去。到得近屋子近前,就听得正堂之中有人说话的声音:“这大雪封山,就要两三个月才能化雪,这段时间就在此安心住着。吃的粮食、菜蔬、肉食、柴、米、油、盐、酱、醋、茶早已备好,就连酒都是备了数十坛。中药材也早就备好,山中还有几处有豹、狼、獾、兔、野猪、山羊等,等再过几天,我们去猎他几只来,岂不是个大大的肥年?然后每日就饮酒练武,再没有人来烦我们,真是天堂般的日子。”
就听得另一人道:“张兄,这不是着急了嘛,家里还不知怎么样了呢?”
就听得张兄又说道:“你也不用担心,家里自有人照料。再说,下了近两天两夜的雪,平地雪深二尺半还多,而且今年下雪晚,特别冷,现在雪根本不会化,这几百里路你可没办法走。”
另一人‘唉’了声道:“这他娘的奇怪了,一去近一年,也不回来,这雪一下,更不可能回来了。”
张兄笑道:“看这雪,今年是不可能回啦!现在就安心的在这过年吧!”
梁发岳灵珊二个相视一眼,都是看到了对方眼中杀意。岳灵珊闪身到了屋后;梁发身形一闪,已是立在院中,双掌轻轻拍了拍道:“相好的,好朋友来看你们啦!”
屋内一静,然后从屋中出来了四个人青壮,年长的约四十岁,年青的约二十来岁。其中一个年约四十的瘦削的男子,与一个二十来岁的圆脸青年,正是上次见过的。另一间屋中,又有两个相貌甚佳的年青的女子探头看了看,就缩回了屋内向外看着。
只听得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道:“阁下是何人?”
梁发一听,正是姓张的。梁发冷冷的道:“杀你的人。”说完,剑一挥,已是使出了嵩山剑法,向着四人攻去。剑光霍霍,招式老剑,显然是尽得嵩山剑法真传。
对面四人急忙拨出刀剑相迎。
对面高壮的人一愣,一边用剑挡架,一边急道:“你到底是谁?”
梁发一听此言,已是确认此人来处。手中不再迟疑,看得四人招式的破绽之处,身形突闪,瞬息之间,已是四道剑光吐出。梁发身形一转,已是到了另一间屋前,四个男子方才缓缓的无声软倒在地。
梁发在屋前一挥手,一道劲风过去,‘砰’的一声,已是击开屋门。屋内低低的‘呃’的声音刚发出,已如掐住脖子的鸡一般,戛然而止。梁发已是提着两个女子到了屋外,顺手将两个女子也是扔到了地上。
岳灵珊闪身到了院中道:“这两个女子也是他们一起的?”
梁发低沉的声音道:“你亲耳所闻,亲眼所见!”
岳灵珊迟疑道:“要不就……”
梁发道:“你如何保证?”
岳灵珊迟疑着,半晌道:“放在山下道观里吧,做个洒扫之人。”
梁发看着岳灵珊的眼睛道:“你准备花多少时间监视她们?又如何保证她们不乱说话?”
岳灵珊低下了头,愣了会,又抬起头道:“我先问一问吧!”
梁发看着岳灵珊的眼睛缓缓道:“你想问出什么?什么样的结果能改变你的想法?”
岳灵珊目光转动,眼神一黯,微低下头,心中已是明白梁发之意:“无论对方实际是什么人,此时一定会说是无辜的人。自己自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与精力去处理。”岳灵珊身体僵硬,立在当地,动也不动。
梁发转身,腿一动,只听得‘呼呼呼呼噗噗噗噗’声音传来,四个男子已被踢得凌空飞起,然后摔落在山坡上的积雪中。山坡上的积雪缓缓的向着山谷里滑落;积雪越滑越快,最后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雪崩,轰隆隆的声音传来,积雪一会儿就将一段山谷填高几十丈,四具尸体已是埋得无影无踪。
梁发转身,看向呆立着的岳灵珊;岳灵珊抬眼看了看梁发,一咬牙,挥剑一拍,内力到处,两个女子身体一震,穴道已解;二女脸色青白,双眼大睁,嘴唇哆嗦,面部扭曲变形,满脸惊恐之色,全身颤抖,在地上蠕动挣扎。这一是害怕,另外则是天气寒冷,滴水成冰,躲在地上冻的。
岳灵珊变着声音道:“等雪一化,你们就离开吧!”说完,转身向前疾掠而去。
梁发目光一闪,随着岳灵珊而去。梁发点穴之时,已是知道二女根本没有内力修为,所以才没有如那四个男子一般点了死穴,而只是点倒。这二个青年女子杀或不杀,其实都可以,不过这正是锻炼岳灵珊之时,所以留了个难题让她处理;只有如此,才能迅速成长。
二人在林中踏着树木向前飞掠,很快已是五六里之外。
二人忽然一停,就听得前面传来‘砰、砰、砰’的击打树干之声,二人相视一眼,一前一后,向前掩去。到得近前,就见一个二十七八岁的肤色油亮的壮实青年男子,相貌端正,浓眉大眼,身穿薄袄,正用双掌击打面前一棵径尺的树木。
在青年的击打之下,声音空脆,树木纹丝不动。稍远处一个看似年约五十来岁的道装的老者,正在缓缓的练着一套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