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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送暖,就连禁宫也变得热闹起来。花朵竞放,杨柳含烟,处处都是美景。
自从有了五皇子,皇上来皇后宫里的时间又少了。又因为前些日子皇上和太子偶然谈起汉朝旧事,父子二人意见相左,皇上没有辩论过太子,气得他牛心左性。
这事传到皇后耳朵里,不觉心惊肉跳。
肖卿卿这些日子身体好转了许多,来给皇后请安的时候,皇后便起了这些。
让她平时提醒着太子些:“千万不可大意,话的时候不要逆着皇上,免得他生气不喜。”
“娘娘不用太担心,君臣父子意见不相同的时候并不少见,太子当时也不过就事论事而已,陛下虽一时生气,但过后也必定会放下。在朝堂上大臣们吵的更厉害呢,这都是常事。”肖卿卿并不觉得这件事有多严重。
皇后见她如此,不由得生起气来,道:“那也得分分时候,也不看看如今是什么形式。我每日里寝食不安为你们筹划,听这件事,连着好几睡不着觉。怎么到了你那里就不算个事了呢?”
肖卿卿连忙安抚道:“儿媳当然明白娘娘的苦心,也是怕您思虑太过了。”
“我也是白操心,”皇后淡淡道:“你是名门之后,见识自然比我要高。太子虽然是我儿子,可更是你丈夫。但是你们做到心中有数,我没什么好的。”
肖卿卿听了皇后的话,连忙站起身,脸涨得通红。
皇后的话的已经很重了,她担待不起,刚要好言好语解释,陈淑妃来了,她便只好打住不。
对陈淑妃见过礼,淑妃笑道:“气暖了,太子妃的气色也好起来了。又找御医看过了没?你年纪轻,悉心调养很快就能恢复的。”
肖卿卿微笑着答道:“多谢淑妃娘娘惦记着,我早就无大碍了。昨儿刚停的药,张太医不需要再吃了。”
“那就好,那就好,张太医是最稳的,他好了便一定好了。”陈淑妃是个顶和善的人,在宫中她的人缘最好。
皇后早命宫女给陈淑妃上茶,转过头对着肖卿卿,倒也是和颜悦色的,道:“你来了也有好些时候了,在长辈面前难免拘束。回你自己宫里去吧,听你母亲过几日要进宫来看你,记得请她到我这边来叙话,我也许久未见她了,怪想的。”
肖卿卿连忙答应了,行了礼退下。
这里皇后和陈淑妃一边喝茶一边话,很快就到了午膳时候,陈淑妃告辞,恰好二皇子来了,皇后就留他一起用了午膳。
等到歇过了午觉,处理了几件后宫的事。虞珊就来了。
皇后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她了,道:“你这些在忙什么?怎么一直没见你来?上午的时候淑妃还过来了,在这里了半的话。”
“我前些日子有些伤风,所以哪里也没敢去,怕给别人过了病气。”虞珊回答道:“娘娘这些都好吧?我看您气色不错。”
“好什么呀,一堆烦心事。”皇后叹气道:“你可听前些日子太子跟皇上起争执的事了?”
“略有耳闻,不过已经过去好久了吧,皇上的气想必早已经消了。”虞珊道。
“还有更可气的呢!”皇后冷笑道:“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都五皇子最像皇上。皇上本就偏疼他,如今眼里更没别人了。”
虞珊听了,脸色稍微暗了一下,欲言又止。
“你想什么便吧,”皇后道:“太子妃如今还跟没事人似的,弄得我好像题大做一般。”
皇后一提到这点就觉得心里不痛快。
“皇后娘娘刚才众人都五皇子像皇上,那皇上也是这么认为的吗?”虞珊心问道。
“那还用,”皇后道:“如今皇上下了朝就直奔翠铭宫,我偶尔过去瞧瞧,哪一次不是见皇上把他抱在怀里头。”
“这个苗头可不太好,”虞山微微皱起了眉头:“也可能是我太多疑了。”
“你且来听听,多疑不多疑的,总是心为上。”皇后道。
“我记得读汉书的时候,夫子曾经讲过这么一段:当初汉高祖刘邦本来已经立惠帝为太子,但是后来他宠爱的妃子戚夫人生了赵王如意。高祖爱屋及乌,又赵王如意像他,惠帝不像他,因此想要废掉惠帝立赵王为太子。”虞珊道:“所以停了刚才的话难免有些心惊,也是我太胆了。”
“这么我的担忧也是应该的了,”皇后顿时觉得自己遇到了知己:“皇上如今有多偏爱五皇子,众人都看在眼里,不需要我多。只不过才刚出生,连个名字都还没有就封了王,还为他们母子大赦下。我便是个泥人儿,到此时也忍不住。这一步一步的赶上来,将来要将太子置于何地?!”
“娘娘所虑极是,自古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更何况如今太后已然不在,废与力不过是皇上一句话而已。”虞珊道:“都母凭子贵,可也少不了子因母显的。”
这一句话又恰好戳中了皇后的痛处,她就是母凭子贵的典型。当初她身份低微,若不是生下了太子,太后一力主张,又怎可能坐上后位?
虞珊见皇后沉默不语,出声道:“其实皇后娘娘也不必太过担心,咱们手里还是有牌可打的,关键是先出哪一张。”
皇后听她如此,急忙问道:“有什么法子你快,我如今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听最近京城南边的谭州匪患严重,朝廷正准备派人前去镇压。我才来的路上远远的看见二皇子,二殿下一向最喜欢弓马枪棒的,不如就让他去向陛下请缨,能够为陛下分忧,还可以显示二殿下的孝心,也明皇后您教育的好。再者二殿下立了军功回来,在朝堂后宫分量自然就变重了,也能辅佐太子,毕竟上阵亲兄弟。安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随从的将领,怎么会让二皇子山一分一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