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霍小妹面色微微有些发白，她双目如刀，看向尉迟敬德，凝声道，“你是南天门的门神尉迟敬德？”
“没错！”
“早有耳闻你跟林凡的关系不错，没有想到竟然到了这种可以互相包庇的地步！”
“包庇？！”
尉迟敬德微微一愣，但很快，他反应过来，拧眉，沉声道，“霍小妹，我身为南天门的镇天门神，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都是实打实的，绝无虚。若是有假，但叫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你们神祇的誓顶个屁用。”
霍小妹话是这么说，但面色已经变得更白了，一双眼睛中饱含着惊疑不定，想来也是在动摇之中。
毕竟，尉迟敬德的名声，那可真不是盖得！
这位忠勇将军的名声传荡天下，不知道他的人，真的是寥寥无几。
别人有可能撒谎，他跟我熟归熟，但让他不顾自己的声名，替我撒谎辩解，这样的事情还真没可能。除非我是他的主公，但问题是我根本就不是他的主公。
这样一来，霍小妹惊疑不定也很好理解了。
不止是她，霍去病也是面色微变，陷入了思虑之中，想来也是在想近段时间发生的种种‘诡异莫测’之事。
“我就说！”
小青恍然大悟，一拍额头，清声道，“我之前在北部通阳街大道的时候，恍惚中，似乎看到了比干护着一个跟林凡长相、身高、修为等等近乎一模一样的人，当时还以为看错了。现在听你们这么说，那个人竟是真实存在的？”
“是啊。”
白素贞瞥了眼霍小妹，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之色，闻听小青这话，接口道，“我也看到了。当时非常震惊。大感不可思议。造物之神奇竟至于此！”
白素贞、小青这明显是在帮我说话。
我听了，心想：看来交好冯家真的没错。有冯梦龙这样一位强大的小说家在，冯家就似有了顶天柱。只要冯梦龙不死，各种虚神迭出，冯家很难衰败。
顶级的小说家，足以宝书晃荡间，晃出成百上千的虚神，而且每一位虚神，都有独特的性格和灵魂。
小说家，简直堪比火药界的核弹！
身为唤神者，最想召唤的都是小说家，只可惜小说家实在是大海捞针，太过稀少，很难遇到。
我有一尊小说家神祇褚人获，但就目前而，褚人获还没有真正成长起来，比之冯梦龙还是差了太多。
“什么？！”
霍小妹面色大变，身子一转，死死的盯着白素贞、小青，“你们说得是真的！”
“当然！”
小青道，“我以我的人格做担保！”
“是真的。”
白素贞肃容道，“我们不会拿这种事跟阁下开玩笑。洛城冯家，跟你们尚海霍家多多少少有些生意往来。你们也应该知道我不可能会拿冯家的声誉去做赌。”
“这……”
霍小妹身子一颤，面色霎那间惨白一片，她双目瞳孔中的光芒在这一霎那似被利剑给刺碎了一般，变得有些恍惚和涣散。
我见此，暗叹一声：这姑娘看来真的是爱极了‘林凡’。只是可惜‘林凡’那厮是在利用她，压根就没有喜欢过她。这姑娘的一厢情义算是喂了狗了。
在这一刻我有些同情她，更有些不忍心。
但事实就是事实，我不可能背锅背一辈子的。该说的还是得说。
不说？
我难道真的准备去做霍家的上门女婿？在地府，上门女婿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想要获得利益，就必须牺牲相应的时间、人身自由等等。而这些，恰恰对于目前阶段的我来说是极为重要的，我最珍贵的就是时间，自由。
如果天下太平，我没有敌人，那我到哪里去都无所谓。但问题是这可能吗？
“少主。”
霍去病面有不忍，跃下马背，伸手搀扶住了霍小妹。
霍小妹此刻就似得了重病的病女一般，双目无神，面色惨白，身躯剧烈颤抖，是陷入了无尽的痛苦和恍惚之中。
良久，在霍去病的轻声呼唤中，霍小妹双目中涣散的光芒微微凝聚了一丝。
她推开了霍去病，往我的方位走了两步，走得有些踉跄和艰难。
樊哙见此，大步一迈，想来过来阻拦，我挥了挥手，示意不必如此，樊哙这才退了开去。
“你……”
霍小妹走到了我的面前，双目中的光芒仍然很是涣散，只是当她伸手抚摸着我的脸的时候，眼睛中的光芒才真正的凝聚了几分。
她从我的额头、眼角、鼻梁……一路抚摸至脖颈处，她定定的看着我，良久，转身，踉踉跄跄远去。
“少主。”
霍去病看了眼我，面色复杂，继而飞身上马，头也不回的追着霍小妹远去了。
“真是一位痴情的女孩。”
白素贞叹道，“可惜，可惜。”
她可惜什么，她没说，我也没问。
我此刻内心也很是复杂、各种情绪激荡，半晌不得平息。
霍小妹这样的英烈睿智女孩，一旦陷入情网，竟也是如此痛苦。
想到关帝、穆太虚的爱情，我有些恍惚：爱情的力量难道真的如此强大？
我没有谈过恋爱，更没有深入的去触碰爱情，所以对于这种力量不是很了解。
但我知道亲情的力量一定很强大。
因为我深爱着我的妹妹雪儿，她是我的亲人，也是我这辈子决定要好好守护的女孩。
如果她背叛我，我一定会受不了。
推己及人……
深陷情网中的一方，如果知道对方的背叛，想来也一定是锥心刺骨的。
“霍小妹不是一般人。”
张良神情微凝，瞥了眼我，温声道，“想来她应该会很快走出来的，主公还有各位，无需懊恼和多想。”
“是吗？”
雪儿微微昂头看着张良，“霍小妹真的会没事吗？”
“放心。”
张良笑道，“她实力强大，内心也很强大，头脑更是聪明。一段锥心的失败恋情，她如果走出来，那只会让她变得更强大。而我相信她那样的人，是绝无可能深陷一段从一开始就是谎的恋情中的。霍去病是睿智的人，霍华东更不是小辈。想来他们也会好好开导她。”
“既如此……”
我按捺下心中复杂思绪，道，“她的事情便不说了。我们先回去吧。白素贞、小青，你们若是不嫌弃，不妨进去喝两杯，想来尉迟敬德不会阻拦的。”
“哈哈……”
尉迟敬德笑声爽朗，冲淡了些许凝重的气氛，“没错。只要不待太久，我可以临时给你们办个准入证，批准你们进入学府天宫凌霄殿。”
“那敢情好。”
小青笑道，“之前去过风云殿。却没去过凌霄殿。这一下，我要好好看看学府最强大殿里头的风景。”
……
霍小妹是睿智的人，她能在张良、周瑜的布局下，屡屡不上当，可见其心思之细腻，头脑之聪慧。
尉迟敬德、白素贞几位的话，再加上早前的各种蛛丝马迹，一旦联系起来，破绽极大。
想来她也是由此想明白了，知道我没有撒谎，更知道了‘林凡’的谎，才会那般恍惚和痛苦？
事实如何，我不得而知。
但她到头来，竟忘了向我讨要破妄仙镜。
可见她此刻心绪之低落。
对于她，我并没有太大的想法，只是多多少少感觉到有些可惜和不忍。
但很快，在诸神的说辞下，我把诸多心绪压制了下来，带着白素贞、小青往天宫凌霄殿而去。
而张良他们则重新下界了。
他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耽搁太久，会影响到暗卫所的建造。‘林凡’一事，因搜神器能量不足，无法再次锁定，只能以后再说。
……一路疾飞。
中途我扫视过下界概况。
白蛇、官人也正好在这个时候拿着望远镜朝着天上的位置看了过来。
这一看，白蛇面色狂喜之色，大叫，“快瞧，是我偶像，我偶像啊，他好像在看我耶！”
“哪？哪？”
官人拿着望远镜昂首看天。
“那，东北方位四十五度角，看到没有？”
“看到了。咦，你家偶像好像没有戴眼镜。他那种情况，你怎么知道他在看你。”
“呃……”
白蛇一愣，但很快，她挑眉道，‘我就是知道他在看我！而且我敢肯定他一定在看我。’她站在云头，朝着我的方位摆手，大叫，“偶像，看到了我了吗？听到说话了吗？听到的话，笑一个……”
“你别逗了。”
官人拿着望远镜看天，大笑道，“这里距离你家偶像的位置不下万里之远，这么远，他没有戴望远镜，即便是神，也看不到这么远吧，呃，什么情况？你家偶像好像真的笑了一下……”
“咯咯。”
白蛇欣喜若狂，“我就说我家偶像在看我吧！”
“说不定他只是无意一笑呢？”
“你怎么总是挑衅我？”
白蛇不爽的看着官人，道，“再这样，我把你踹下云头你信不信？”
“嘿嘿。”
官人讪笑，道，“是是是，你说得都对，是我的错。不过话说回来，霍小妹怎么看到林凡，没有把他拉下界，反而神情恍惚的走了？！””
“是啊。之前霍小妹都是气势汹汹的呢！”
白蛇也是一脸茫然，“不是很懂。要不你去问问？”
“别。霍小妹那种女人我吃不住。”
官人摆手，放下手中望远镜，道，“多亏了你耗费重金买得这望远镜，要不然今天可看不到白素贞那样的绝色风华人物了！”
“是啊。想不到雷峰塔会在这儿出现。”
白蛇一脸惊羡，“而且更让我羡慕的是，白素贞竟跟我家偶像走在一块儿去了。什么时候，我也能近距离的跟我家偶像握握手就好了。”
“啧啧。”
官人听了，砸吧了两下嘴，眺望着鬼森的方位，神色略有些复杂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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