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满唐春 > 141 诚不欺我
    “这里拆掉”

    “这挖一个槽,弄点花种在这里,到时可以把地方隔开,屏风都省下。”

    “这里摆几张沙发、马扎,方便客人休息一下。”

    “把那窗户开大一点,这样光线更好。”

    在玉满楼内,新主人刘远不停地对着摆设指指点点,几个新买回来的工匠跟在后面一边应一边记着。

    “主人,那个,什么是沙发?”一个白色苍苍的木匠小心翼翼地问道。

    刘远扭头一,马上认出提问题的人是一个叫老白的老木匠,老白人如其名,人老发白,不过他木工非常精湛,听说给前朝修过行宫的,也就是因为这样,最后贬为官奴,几经转手,最后被刘远买下,因为人品好,手艺精湛,他也是这些工匠里无形的首领,说话很有份量。

    对了,刘远一拍脑袋,忘点忘了这是初唐,现在没什么坐具,很多人都是跪坐,只有非正式的场合会出现从胡人如里传来的马扎,哪里有什么沙发,刘远平时也是弄一个木墩子坐坐罢了。

    不过,刘远早有准备了。

    “老白”刘远直呼其名道:“沙发是我想出来的一种坐具,我画了图纸,你是木工里的老行尊了,就着图纸打造,有什么不明白,自个好好啄磨,对了,我还设计了逍遥椅、太师椅等,这是我自用的,给我打造出来,记得用上好的木材,钱银不够,找赵管家支钱。”

    刘远说完,拿出几张事先画好的图纸,交给老木匠老白,这是他闲时画的,都是一些桌椅的草图,一个坐惯、躺惯的后世人,突然要跪坐,别提多别扭了,那腿也痛得要命,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只能作罢,现在有了老白一干匠人,自然要做出来。

    人是奴匠,不用给工钱,也就是费点材料而己,为了自己的美好生活,刘远自然不会吝啬。

    “咦,这些东西好新奇,让我想想,嗯,虽说有点新奇,不过以老奴的手艺,应该没什么问题,主人,你这个沙发、逍遥椅什么的,什么时候要?”老白寻思了一下,以他的目光和经验,刘远拿出来的东西,虽说有点新奇,见都没见过,不过目测工艺还是挺简单的,自信作出来的没什么困难。

    刘远笑着说:“那太好了,尽快吧,做好了,就让人送到我的新宅子上。”

    早点做好,早点脱离跪坐之苦。

    “是,主人,老奴一定加紧时间完成。”老白连忙应着。

    ”刘远,你说,这里要不要改一个名字啊?”一旁的杜三娘突然说道:“这玉满楼是陈昌所创,现在己经是物是人非,这名字,也得改一下了吧。”

    小娘也点点头说:“三娘说得对,师兄,改个名字吧。”

    对啊,刘远一拍自己的大腿,老实说,还差点忘记这事了,刚才自己还叫他玉满楼呢,皇帝登基也得换国号,刘远一接手不是马上就重新搞过装修吗,换个名号,一来新人新气象,二来淡化它的印记,这也是一件大事情。

    “小娘,你来说,这间玉满楼改什么名字好?”

    “这种事,师兄你拿主意就行,小娘全听师兄的。”小娘听到刘远征求她的意见,这是刘远心里有她,这让小娘非常高兴。

    不过,她习惯地“听”师兄的。

    杜三娘有点吃醋地说:“刘远,不如就小娘金饰好了,再不然就叫刘袁金饰,你们两个人的姓都在这里了,袁和远还同音呢。”

    小娘笑嘻嘻地拉杜三娘说:“我有金玉世家了,师兄,这里不如叫三娘金饰吧,三娘艳绝苏淮,整个扬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用三娘的名义,生意肯定红红火火。”

    “小娘,还是用你的名字好。”

    “三娘,用你的名字最妥当。”

    两女当场就你推我让的在说了起来,一旁的刘远脑袋都出现黑线了,这两个小妞,好像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吧,做生意呢,你以为是过家家啊,你一言我一语的,好像就没一个说完之时。

    刘远苦笑着说:“好了,两位小姐不用争了,我己在想好新的店名了。”

    “叫什么?”两女异口同声地问道。

    ”金玉世家。”刘远毫不犹地说。

    小娘心里暗喜,不过还是犹豫地说:“师兄,那不是有两家金玉世家了吗?”

    “是啊,会不会把人扰乱的?”杜三娘也在一旁附和道。

    “嘿嘿,这个简单。”刘远得意地笑了笑:“金玉世家,还是叫金玉世家,玉满楼,我们就叫金玉世家二号分店,这样的一来,客人一,就知道这里卖的,和金玉世家是同样的品质,一样精巧、一样可靠,不光如此,我希望在大唐三百六十个州府中,以连锁的方式,每个州都开设一间属于我们金玉世家的分号,每一间分号,都是用金玉世家的名义,而用从二开始排排列,这样一来,整个大唐都可以买到我金玉世家出品的优良首饰,而我金玉世家,将会成为大唐首屈一指顶级商号。”

    小娘和杜三娘完,有点吃惊地着刘远,眼里满是崇拜之色,她们没想到,刘远的志向这么高远。

    从这一刻,小娘才真真切切感到,原来师兄当日说,要把金玉世家打造成大唐最大、最好的金店,现在来,绝不是戏言。

    招揽完原属于玉满楼的匠师,安排完玉满楼的改造,刘远马上又吩咐跟着自己身边的阿义去准备马车,又得去印刷工房哪里,现在到底搞得怎么样了。

    “我现在回家,工房那边的事进行成怎么样,你们两个呢?”刘远扭头问小娘还有杜三娘的意思。

    这二条可爱的“跟屁虫”。

    小娘刚想说话,杜三娘马上拉住她,抢先说:“刘掌柜是干大事的人,奴家这些小女子就不妨碍你干活了,小娘,听说李记绸店又运来一批上好的江南丝绸,还有,杂货铺哪里,好像那些胡商又送了新货过来,听说还有很多好玩的玩意,我们去。”

    “好啊,三娘,我们一起去。”小娘犹豫了一下,很快就同意了。

    不是她喜欢那些玩意,而是她觉得,师兄干大事的时候,最好不要妨碍他。

    两女没跟着,刘远也不介意,反正现在不是玩,而是工作,她们不跟着,也是好事。

    于是,刘远又马不停蹄地回到新宅子后面新起,用来做印刷的工房。

    墨韵!

    刺史大人书写的两个二个龙飞凤舞、粗大如斗的字刻在一块牌匾上,公而堂之挂在工房的门上。

    要进入工房,要经过两道关口,一道是宅子的护院,别一道则是守护在工房外面家奴,这不能怪刘远太小心,这活字印刷,可是刘远的未来一条大财路呢。

    “东家,您来啦~”郑老头一到刘远来巡察,马上迎了过来。

    “整理得怎么样了?其它人呢?”刘远有点好奇地问道。

    整间工房,也没几个人,像油墨、纸张、雕版什么的不少,可是那活字还有老古师傅,都没见踪影,搞什么?

    郑老头习惯地了四周,到没人了,这才一脸奸笑地说:“东家,这里只是摆个样,做给别人的,到时大量印刷,我啄磨着到时会有人来参观,就弄个假象,真正的印刷,就在后面呢。”

    说完,领着刘远从一大堆纸张、杂物中现出的一条小小通道,穿到后面,突然豁然开朗,原来里面别有洞天:几个奴隶正在熟悉地把纸张、油墨、印板等东西整理好,老古师傅则是很认真地把一箱箱己经雕好的活字细心在一个木架子上摆好。

    妙啊!

    这么大的印刷工场开张,谁知崔刺史他们这些官员什么时候来巡查一番,或有同行、朋友来参观什么的,至时外人一来,就停下时面的活,跑到外面做做样子,掩人耳目,这样一来,活字印刷的秘密就可以保住了,到时凭质量还有价钱,垄断书籍的发行、大发横财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想得比我周到,干得不错。”刘远对他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赞道:“郑师傅,你办事,我放心。”

    这是很高的赞扬了,郑老头那老脸快笑成一朵花,一边笑一边谦虚道:“东家过奖了,这是小老应做的,应做的。”

    “老古师傅,这活字我你这样放,到时找的时候,会不会很费时间找出来?”刘远到老古把那些己经制好的活字一捆一捆地放在架子上,这封闭的空间,有好几个大架子专门是摆活字,要算一下,光是常用的活字有二三千,到时找一个字,怎么找啊。

    刘远准备自己一早就准备好的拼音方法抛出去,用字母的方式排列,准备让众人再大吃一惊。

    “东家,这个简单啊,分好类就行了,老实说,刚开始有点难,不过掌握方法后,闭着眼睛也能找到,一点也不费时。”老古师傅高兴地说。

    有方法了?闭着眼睛也能找到?

    刘远吃惊地说:“你用什么方法?”

    “偏旁啊再加笔画数啊,刚开始我也不知道的,不过我和郑工头想了几天才想出来的,这方法挺好使。”

    对啊,华夏的文字,都是象形字,用偏旁还有笔画的方法,的确可以很好的分类好,例如一个“偏”字,就可以把它放在“亻”的一类,那“扁”字一菜九笔,只要分类好,的确很容易找出来,相毕升发明活字印刷之时,也没什么拼音字母区别,人家还是印得飞快吗。

    都说古人的聪明才智是很超群的,古人诚不欺我啊,几天就想到这么好的办法,这让本想再一次大出风头的刘远也折服了。

    “东家,你放心,今天肯定能安置好,明天就可以正式开工印刷赚银子了。”郑老头高兴地说。

    “现在先印什么?”

    郑老头恭恭敬敬地说:“诗经,原版的诗经,然后还有苏大学士他他注释过的诗经,而东家发明的那些标点,也会在头一次在注释版中使用,对了,东家,我们头一批印多少?”

    “每种先印一千本试试。”

    “是,东家。”

    刘远了,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这里有你还有老古师傅在,我就放心了,好好干,晚点我让天府酒楼送二席酒菜来,你们好好享用,明天就给我甩开膀子干。”

    “东家仁慈啊,在这里谢谢东家了,到晚上,小老一定要好好敬东家几杯。”郑老头闻言一喜,连忙说道。

    “免了”刘远摆摆手说:“晚上还有事,就过样吧。”

    崔刺史有请,要把玉满楼抄没的东西折成银子,方便入库,其实就是官商勾结的一出老戏,刚刚吃到甜头的刘远自然不会放过大捞一笔机会,有银子赚又能搞到和官员的关系,一举二得,爽啊。

    刘远说完,转身就走了。

    “东家慢走。”郑老头还有老古师傅都一脸恭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