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将血 > 第二百七十二章开拔 三
        第五卷征途万里会豪雄第二百七十三章  开拔    从皇宫脱身的时候已经是阑珊之时,灌了一肚子茶水的赵石只觉得走路都能听见腹内稀里哗啦的声音,他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食量惊人的很,今天从中午时候忙到晚上,粒米未进,此时已是前心贴了后背。    回头望了一眼身后掌起的太后寝宫,赵石也不由苦笑,这些闲的厉害的女人们着实让人难以应付,叽叽喳喳简直就像是几百只苍蝇在面前嗡嗡,这还是有太后在场,否则真不知道这些女人还能问出什么离谱的话来。    猝然回头,一个年轻太监从阴影中探身世子,怯怯的问了一句,“可是赵年夜人吗?”    “哟,这不是李虔吗?不是公主身前时候,这么晚跑这里来干什么?”送赵石出来的太后寝宫总管太监看清来人笑着问了一句。    “公主有情赵年夜人往秀宁宫一叙。”那叫李虔的太监立时满脸是笑的跑了过来,跪在地上先叩了个响头,这才如释重负的道,看他的样子,应是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了的。    “公主?”赵石立马就已经想到了那位靖佳公主,自从上次见面之后,他忙着为自身筹算,早就将这位公主忘的一干二净,这时派人来找他,估计也是以算账居多。    “就我军务忙碌,下次进宫一订婚自前去请罪即是。”完转身就走,周围几个太监都是愕然,公主派人来请他就已经够奇怪的,这人还不识抬举,立即回绝了过去,真真是胆量包了天了。    见他一点停顿的意思都没有的疾步而去,其他几个人事不关己,赶紧跟上,这是太后的亲戚。就算胆量再年夜,也都是皇帝给的,可是怠慢不得,只有那个年轻太监站在原地楞了半天,有心想去追,又没那个胆量,直到人影去的远了,这才使劲的顿脚。    “这可让咱家怎么回去交代?”    出了宫门,辞别了几个殷勤相送的太监,带着一众亲兵直接回府。    赵石难得回来。府中上下在接到消息之后立即忙乱成了一团,饭食早就预备好了,石头娘那里更是几次三番地叫人到府门处张望,直到月上中天。赵石一行人才赶了回来。    之后自是一番扰攘,细节便也不提,陪着石头娘吃罢了晚饭,立即便将府中诸人召集了起来。张世杰,陈常寿,李博文。再加上伤势渐复的张锋聚。甚至还有个女人韩洱,人不多却也很多,这几个人身份不合,来历各异,相处下来磕磕碰碰也是难免,前几日张锋聚还跟韩洱两个动了武,三个饱学文人在一起虽到脱手的境界。但针锋相对。谁也不服谁是真的,这些时虽没闹出什么年夜乱子。但听在赵石耳朵里,却也觉得自己府里实在混乱的可以。    但这次将府中堪用的人手都召集起来,却不是为了给他们调剂矛盾的,他临走之前,是一定要将家中安设好了的。    张锋聚身体已经年夜致康复,跟他一起去潼关,府内却不克不及没人护卫,韩洱便成了固然人选,但他对女人不怎么安心,便让李博文除掌管府内支用之外,还管着留下的二十余名护卫。    张世杰是要准备科考的,闲暇时间和陈常寿两个负责一些杂事,最重要却是京师地一些动向都要负责察查清楚。    三言两语间将事情叮咛下去,便叫几个人自去了,之后又将方懋零丁叫进来,这人现在虽是他的亲兵,但和徐春的联系却是一直靠他来维持的,经过这些时日地观察,这人缄默寡言,行事稳重,为人虽有些木讷,但办起事来却可让人安心,赵石走后,却是要将他留在府中,隔段时间便和徐春见上一面,了解些宫中情形。    这些事情此时看起来无用的很,但未雨绸缪,总比亡羊补牢的来的好不是?谁知道当初无意间碰到徐太监,之后那一晚就真靠着他才有了现在地局面呢?但这事却有些风险的,零丁将方懋叫来,嘱咐其心谨慎,断不成让人怀疑了去才是真的。    经这一番忙碌,直到夜半之时才回到居处,惜红叮咛下人早就已经准备地妥妥铛铛,他年纪正轻,体力充分,也不觉地如何疲劳,只是心弦绷的紧了,正是该松缓一下的时候,这一晚却是尽情将惜红折腾了个够,离别在即,惜红这里也是尽力逢合,其中滋味自是不克不及与外人道的。    第二日清晨,临去之时,他才明白到底还是遗漏了些工具,弄得石头娘那里泪眼婆娑之余,却是十分不满,不满的自是他对未来的妻子,那个范柔儿漠不关心,过于冷淡的态度了。    那位一直住在府中地未来年夜舅哥到是没有什么话,见识了赵石在京中地地位,心中早已明白,范家能有这么一门亲家实在是高攀的很了,心底虽然觉得赵石未必就心甘情愿和他们范家结亲,嘴上却也不敢埋怨什么地。    到是石头娘在他面前一阵数,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年夜,什么即是富贵荣华,也不克不及忘了本之类的话自没必要提,最后到儿子要上战场,这泪也就流个没完了,言语之间却是恨不得儿子没当这个官儿,一起回巩义县老家的才好。    对着今世的母亲,赵石却是冷不下心来,只有好言抚慰,再加上张世杰在旁边帮腔,从早晨一直到天光年夜亮,这才带着亲兵离府而去。    出了长安城门,回首望去,晨雾未散,长安城中炊烟袅袅,楼台殿阁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整个长安城就像是从画卷中走出,透着些神秘,带着些沧桑古典的美感,即是赵石这样没有几多艺术细胞的人,也觉此时的长安实在美的可以。    摇头去失落这些不达时宜的想法,他漂泊惯了的人,对一个处所过于依恋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不过在他心里还是暗自念叨一句,长安,老子总归是要再回来的。    转过头去,便再不回首,催动战马疾驰而出,其他人紧随身后,卷起一路的烟尘……    武学紧挨着西山行宫,,其实以前本就是西山行宫地一部分,如今却是将整个承恩湖都划了出去。成为武学的处所了。    武学建立至今,也就半年多些的时日,衡宇之类都很简陋,除有一位名震年夜秦的年夜将军山长以及景色还能入眼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出彩的处所。    武学的学子都是今年三四月份才陆续到齐,其中大都都是西军中的初级军官,其中倒也不乏一些门阀子弟,旁的不。只年夜将军折木清这块金字招牌便能让人趋之若鹜的,从这里走出去,就可以堂堂正正上一句。咱是年夜将军的学生。只这一点,便不愁武学没人来地。    不过武学究竟结果只是初立,教授十余名,祭酒等职位还都缺着,至于教授的科目,如今也只有聊聊数个,起来到是有些寒酸的过了头。    当初李玄谨一门心思的创建武学。奈何时日尚短。又逢潼关战事,有些事也就担搁了下来。就连基本地规制也只能用粗糙来形容,和赵石的期望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远,听折木清年夜将军自从作了这个武学山长,日子过的到是清闲无比,他不管教授学生,只一门心思的埋头梳理这些年战阵所得,看起来到是有著书立地意思的。    “来了,不消多礼,随便坐吧。”    相比较之前见到这位年夜将军总是一脸严肃,一本正经的样子,这时地折木清看上去很是温和,不过身子依旧挺拔如故,头发已经年夜半儿花白,但眸光锐利,精神极好。    赵石也不是拘礼之人,这时也便颔首为礼,老实不客气地找张椅子坐了下来,游目四顾,不出所料,室内虽然阔年夜,但很是简陋,下面堂上还有两排兵器列在那里,新用青石铺就的地板上还留有一些划痕,看样子这位老将军还经常耍弄这些工具的。    四壁之上清洁溜溜,什么装饰都没有,唯有正面挂着一把皮鞘有些破旧的弯刀,看见赵石的目光,折木清满上疤痕的脸上露出些笑意,“来忸捏,老夫镇边数十年,虽略有些薄名,但真正让自己满意的事情作地却不多,这把刀乃是西夏景元军节度使李藏晨地佩刀,起来这人也是西夏名将,但胆气实在不足,老夫带人冲阵,这人吓的连佩刀都扔了,被老夫拾了来,一直带在身边,嘿嘿,挂在这里,到有些耀武扬威地意思了……那一年老夫也有三十五岁了,不过正当壮年,再之后就没什么像样的阵仗了,西贼忙着剿匪,年夜将在延州城下难得一见,朝中都是老夫的功劳,其实西贼着实悍勇的很的,若是自家稳定,仗还有的打呢,起来老夫这名声来的何其易尔。”    “年夜将军过谦了。”    “咱们都是武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何须客套?老夫年幼时便有报国之心,奈何没碰到好时候,蹉跎了岁月……老夫现在可是羡慕的紧呢,年纪轻轻,就能赶上金兵来犯,现今圣上又有振作之心,若是老夫年轻个三四十岁,到要和争上一争的。”“年夜将军……    “过不消客套的,若是不嫌弃,叫老夫一声伯父也不亏了。”    赵石笑了笑,他和折木清两人到是很像,性子都偏于严厉,不过由于前世的缘故,赵石性格上很有些偏激之处的,折木清如今已经卸了兵权,除武人特有的直爽外,又多了几丝宽宏,对着这样一位谆谆如长者兼之功名赫赫的老人,赵石的戒备之心也松缓了许多。    不过一句伯父他却也叫不出口,只是道:“赵石明日便将起行去潼关,您久经战阵……其实不须您多,一个人是碌碌无为,还是功业盖世,是忠心耿耿,还是背恩负义,自己了都不算,还得旁人来评的,赵石如今年轻,若到了老时,不管能到什么境界,能有您这般的声名就也不算白活一场,您对不对?”    折木清听了抚掌而笑,在书桌之上拨拉了几下,找出一张纸来,“这话的不错,难得难得,可惜……折家没有这般的儿郎,老夫年纪老了,照的话,这一生也没算白活,老夫这一生忠心报国,从没存什么私心,这也是老夫足堪自傲的一件事。    不过临到老来,才觉得对家里照顾的不敷,折家的儿郎中到也有几个不错的,但都疏于管教,难得成什么年夜气候。    老夫就只这个安心不下,不为另外,折家传承数百年矣,不克不及出了不孝子坏了身后的名声,把这个拿去……    赵石毫不犹豫的接过纸张,略微一看,上面却是几个名字,约略明白了一些,却听折木清继续道:“到了潼关,这些人都曾在老夫麾下任过职的,相信还买老夫些薄面,老夫已经去信给了他们,在军中能多些照看总是聊胜于无。    老夫也不须什么感谢之类的虚话,也不强求于,只是在力所能及之内,给折氏一族些照看,至于另外嘛,其实还得看他们自己争不争气了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