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仙侠小说 > 舞阳剑神 > 第四百六十五章 挑战落幕
    安荣鑫的做法并不算理智,即便齐乘风已经占据上风,但尽可能的表现自己仍然会让他受益匪浅。但这位向来以商人面目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天莲宗莲主,其实是一位极其自负的人,若是无法成为第一,其他的一切于他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

    齐乘风没空理会安荣鑫的想法,作为这一环节的最后一战,他并没有掉以轻心的资格。此前焦修杰就早有明言,挑战环节看似对其不利,实则反而是对其最有利的环节,当然,前提是他自己能抓住这个机会。

    焦修杰的手脚做得十分干净,但一些挑战过程中的特别之处却也逐渐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下。好在这些细节并不能说明什么,也并未破坏挑战环节的规则,只是这样明目张胆打擦边球的举动,毫无疑问已经犯了众怒。

    关于这些场外的心理博弈,齐乘风对此也无能为力,他能够做的,就是尽可能漂亮的打败自己的对手,以此争取更多的话语权和支持!在这方面,齐乘风有着极大的优势,而在这最后一战之后,虽然没有明言,但在不少魔门中人的眼里,他已经成了当之无愧的魔门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

    这个说法其实并不准确,但当舞阳剑上再一次绽放出剑·八千式·归元的寂灭黑光时,那种可怖的破坏力,足以让任何人为之胆寒!别说是与齐乘风同辈的这些魔门小辈天才,就是不少成名已久的魔门宿老,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在那样的威势下全身而退。

    谁也不知道齐乘风这一招的极限在哪,但从其表现出来的轻松来看,这一剑的威力本可以更强。不需要过多言语,那位倒霉的挑战者,已经用自己凄凉的下场,述说了这一战的残酷。即便齐乘风已经有心留手,但不及应对的情况下,出现意外也是在所难免的。

    这是唯一一场让人来不及救援的挑战,也是唯一一场出现挑战者死亡的挑战,虽然血腥残酷,但显然魔门众人对此都已经习以为常。没有人借着一点打压齐乘风,哪怕是同为参选者的几方,也并没有借机生事。

    规则虽然已经在极力避免死伤,但身为武林中人,本就该有生死置之度外的气魄,更何况还是身在魔门。随着这一战的落幕,圣主竞选也宣告过半,齐乘风这匹黑马究竟能走多远,成了所有人拭目以待的首要事宜。

    连番的对战,不光让挑战者们身心俱疲,观战者们同样也是筋疲力尽。但环节结束后的休息时间,却并未让大部分人感到轻松,难得的清朗月色下,也不知有多少人在暗处奔走游说,为第二天就要决出的圣主之位,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齐乘风和焦修杰自然也不例外,但区别只在于前者是被迫奔走,后者才是主谋!而在焦修杰说出这一行的目标时,齐乘风的第一感觉就是荒谬,即便后来在路上算计好这其中利弊,见到目标时的感觉也分毫未变。

    满脸苍白的沈飞尘和神情阴郁的赵建章,这便是齐乘风和焦修杰拜访的目标,而可巧的是这二位竟然都在一处,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邪极道和魔相道虽然相交不浅,但这样摆明车马的做派,无疑是在对外宣扬,将这两家的命运捆绑在了一起。

    之所以齐乘风会觉得这一行十分荒谬,原因便在于此,无论赵建章和沈飞尘在这一次的竞选者表现多么糟糕,其身后的力量都已经达到了参选的基础。即便这份基础十分薄弱,也必将成为各方争取的重中之重,齐乘风虽然有花间派的支持,但和其余各方相比,实在没有多少竞争力。

    “两位宗主,此行的目的已经言明,不知二位有何打算,不妨说出来商量一下!”焦修杰的笑容很和煦,一点也没有在意对方的冷淡态度,进门寒暄了两句之后就一股脑的将来意道明,随即便摆出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模样。

    齐乘风却不似焦修杰那般乐观,桌上的茶水都不及撤下,况且先前在路上感受到的气机,显然是有人刚从这里离开,且故意避开了与他们的相遇。种种迹象显示,在他们来之前就有人提前一步到访,还有可能不止一波!

    这也是齐乘风最为纳闷的地方,要说争取支持,齐乘风倒不反对前来一试,即便希望渺茫也能占个先机试探一二。可一力主张这件事的焦修杰却并不如何急迫,在将这一行的目标告知于他之后,便去忙别的事情去了,一直拖到现在才出门拜访。

    有别的势力会拉拢并不稀奇,但在自身条件不如别人的情况下还这般怠慢,也难怪齐乘风会觉得荒谬。而事情果然也如齐乘风想象的那样并不顺利,沈飞尘因为有伤在身,从那一脸的苍白上看不出什么,但赵建章脸上的阴郁,显然是并不如何欢迎他们。

    “焦护法,你我双方此前并无来往,来意我们虽然已经明白了,不过沈兄和我都是一样的看法,并不打算再继续蹚这趟浑水,还是请回吧!”赵建章言辞虽然不失礼数,但神情却一如既往的阴郁。

    “哦,这倒是稀奇了,二位宗主之前大费周折参与进来,怎么这时候却反倒要退却,莫非是门中出了什么变故?”焦修杰故意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顺着赵建章的话接了下去。

    这话里多少有些讽刺对方的意思,赵建章听了不免动怒,不过碍于焦修杰的身份,也不好直言反击。如此一来,赵建章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本就阴郁的脸上似乎要滴出水来,冷哼一声后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飞尘闻言之后心气也是不顺,齐乘风虽并未在竞选中与他们为难,但同样是横空出世,两方的结局却是天差地别,些许嫉恨总还是有的。焦修杰此次前来看似颇有诚意,言语间却不似先前的来访者那般敬重,处处透着些不以为意,此刻所言更是有暗讽其实力不济退赛的意味,如何能够不恼!

    “有劳焦护法用心,不过门中之事就不劳记挂了,有空的话还是想想自己的处境吧!这圣主竞选的水,恐怕要比焦护法和齐少侠想的要深得多,言尽如此,沈某有伤在身,恕不远送了!”

    赵建章虽然没有说话,但送客的态度也十分明显了,聊不到几句就弄到这个田地,齐乘风也是颇为无语。不过焦修杰显然没有在意对方的态度,仍旧装傻充愣道:“沈宗主的伤看来极重,不如让我看看,说不定真好有医治的手段,也不枉我白跑这一趟!”

    焦修杰的做派,实在有些让人无语,以他的身份地位,若说真是看不懂眼色,在场众人恐怕一个信的也没有。可若不是那样,双方之间已经快要撕破脸皮,这般举动又是所谓何来?别说花间派向来不以医道手段闻名,就是焦修杰真有什么不凡手段,想靠这一手来缓和关系也是绝无可能。

    身为一派宗主,赵建章和沈飞尘代表的不光是自己的意愿,同时也是门派的未来。因一己好恶一意孤行的事情,魔门之中虽然并不少见,但这些人里显然并不包括这两位。

    之所以对焦修杰和齐乘风态度冷淡,其实也不单单是心中的些许不平,更重要的是对外宣布两派的态度。各方势力的橄榄枝该伸的已经都伸了出来,开出的条件更是极为动人,相比起来两人都不认为看上去最为弱势的齐乘风和花间派,能开出什么像样的条件来。

    而且即便条件诱人,两人也不能答应,天底下没有白来的馅饼,以花间派和齐乘风的弱势来看,想要吃下这张馅饼,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不会低,至少远远超过其余几方,那样一来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与其好高骛远,倒不如安下心来寻条合适的去路,也不枉这一番殚精竭虑和苦心经营。既然道不同,也就无谓在继续浪费口舌,反正合作的机会渺茫,沈飞尘也没有再压抑自己的态度。

    “焦护法还是请回吧,有些话说开了未免太伤感情,还是糊涂些为好!邪极道虽没什么能人,但这点伤还是治得好的,焦护法的一番好意,恐怕沈某人消受不起。”

    这话已经说得足够直白了,焦修杰也没有继续客套,戏谑着直言道:“恐怕不止一方势力,已经找上门来了吧?难不成二位宗主都是这般,半点余地也不留的开口送客,那样的话倒真叫焦某刮目相看了!”

    说是刮目相看,焦修杰脸上可没半点那种意思,反倒像是看着两个跳梁小丑一般,全然不似先前那般客套。齐乘风熟知焦修杰的性格,见他突然来这么一出,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一行到底所为何来。

    即便此行不成,日后多半也是敌非友,但这种势力之间的交际往来,本就不是一成不变的。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说的便是这种情况,在利益面前,说不得互为仇敌的两方,也有携手合作的可能。

    买卖不成仁义在,像焦修杰这样一言不合就翻脸的,还当真是少见。很明显,摸不着头脑的不止齐乘风一个,赵建章本就心里有气,略微一愣之后也顾不得那许多,满脸不善的直言道:“就算是又如何,难不成你花间派还想一家独大不成,依我看,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否则焦护法也不会深夜来此!只是有一点让人怎么想也想不通,如果焦护法的来意真如你所言,这样的作态未免有些适得其反了吧?”

    焦修杰脸上的戏谑神情依旧,闻言只是讥讽道:“那依你所看,又该是副什么模样才对,难道还要对败兵之将和丧家之犬奴颜婢膝不成?真要是那样,也只能让焦某觉得二位太过天真,也太将自己当回事儿了,其余几方的态度,真就那么和善可亲吗?”

    这话完全可以算作是诛心之言了,但赵建章和沈飞尘听完这话以后虽然心气郁结,却并未对此作出任何回应。齐乘风从这种古怪态势中看出了些许端倪,心中对焦修杰的佩服也是更甚,虽然不知道他这样做的信心何来,但事情发展到这里,接下来恐怕还会有转机。

    没有理会两人难看的脸色,焦修杰又自顾自的说道:“想来之前就有各方的使者前来传达了投诚的条件,就是不知道哪一家更入二位的眼,不妨让我来猜猜!”

    站起身来踱了几步,焦修杰继续自顾自的说道:“阴葵派实力深厚,加之只用一个十五长老就轻松胜出,恐怕对二位身后的势力最不感兴趣,约莫只是随便派了个小角色来试探一二,条件恐怕是几方里面最差的!”

    “同理,灭情道也一向自视甚高,席平威一战成名,加之下手也未曾收敛分寸,显见得从未将邪极道放在眼里。不过接连两轮被人抢了风头,就是再微不足道的助益,也颇有用处,倒也不会像阴葵派那样敷衍,多半是派了个性情平和的长老,抛出个可行可不行的条件出来,多少有点施舍的意味吧!”

    说道这里的时候,赵建章和沈飞尘脸上的模样已是十分难看,对着焦修杰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却始终未发一言,显然焦修杰的话并非无的放矢,已然戳中了两人心中的痛处。

    略微收敛了几分笑容,焦修杰全然不顾两人的脸色,仍旧出言讥讽道:“这两家眼高于顶,自是从未将二位放在眼里,这种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恐怕二位也不会心甘,所以也不必在此赘言了!倒是剩下的两家,如果焦某没猜错的话,恐怕已经有人得偿所愿了,就是不知道是谁这么好运,竟然能得到二位的看好,方便的话可否说出来让我分析一二!”

    “天莲宗!”赵建章的语速很快,心里已然被焦修杰的话头勾起了几分好奇,但脸色却并没有因此由阴转晴,只待对方话里稍露破绽,便立时做好反唇相讥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