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仙侠小说 > 你好道尊 > 第一百九十九章 南相木
    在秦观身边的周正看到了面前的这一幕,顿时有些傻眼:“秦,秦宫主,您,您这是把树叶给揪下来了吗?”

    秦观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上的树叶,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也看到了,是这树叶自己掉下来的,跟我可没有什么关系。我就是随便摸了一下它,哪里知道,它受不了就掉叶子了呢?”

    这事情说起来也是奇怪,这棵树在水月洞天里几千年了,还没有听说过谁把这棵树的树叶给揪下来了。不光是因为这棵树是祖师爷留下来的,还是因为这棵树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树,寻常的修士根本就难以撼动这棵树的一分一毫。但是秦观就不一样了,他只是轻轻把手放了上去,就有一片树叶掉了下来,所以才让周正感到十分惊讶,也十分费解。

    秦观听了周正的解释,又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依稀觉得这棵树有些蹊跷,但是又有一丝莫名的熟悉感。对于修士来说,在他们的印象里,只要是见过的东西,再见到与之类似的就能快速地识别出来,但是秦观确定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这样的树,更别提触碰过了。

    忽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来方寸山之中的那朵小白花了。在白灵诞生灵智的时候,他也曾经不止一次地去见过白灵,而白灵身上散发出的波动,与眼前的这棵长相怪异的鸡爪子树十分相似。“难道,这又是一位灵族?”秦观暗暗想到。

    但是他现在并没有任何的证据,毕竟灵族是智慧生物,不是寻常的草木,光是靠肉眼和灵念来识别,在灵族没有从混沌中苏醒之前,是根本没有作用的。所以他只好暂时把这个想法放在了心里,在周正的满脸茫然之中,把手上的树叶收在了乾坤袋里,准备带回去给白灵辨别一下。

    “好了,这棵树就暂时看到这里吧,咱们去下一个地方。对了,不知道你的那些师长们商量得如何了,想出来什么办法没有?”秦观淡淡问道。

    周正收起了心思,回答道:“暂时还没有,不过就算是商量出来了,也不会给我这样的小辈们说。哎,说起来也是奇怪,我师父明明就已经知道门中肯定不止我师叔一个人勾结了灵隐楼,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地把所有金丹长老都聚集起来,商讨被灵隐楼入侵的事情呢?”

    秦观莞尔一笑:“你还是太年轻,还得好好想想你师父这么做的理由。”说着,他伸手用灵力卷起来一把枯叶,指给了周正看,“你看我手上的这堆枯叶,你能从中挑出我刚才从左边地面上拿起来的那一片吗?”

    周正摇了摇头:“难道您是说我师父那么做,就是为的混淆视听?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啊!咱们现在不是有这么多人了,难道还会担心门中有人暗中勾结灵隐楼,对咱们造成什么伤害吗?直接抓起来不就得了!”

    这回换秦观摇头了:“你啊你啊,见过的事情还是太少了。你师父这么做,其实为的不是打草惊蛇,而是想要给那些背叛了师门的人一个机会,让他们自己站出来自首。我刚才拿出来的那堆枯叶,其中有不少都是从右边的树丛中取出来的,从左边取出来的只有一片,但是混杂在我的手上,你就完全分辨不出来谁是谁了。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这些树叶都是一种树木的叶子,从外表上很难分辨出来谁是谁。换成你们水月洞天的金丹修士也是一样,你们都是一个宗门里的人,互相之间知根知底,谁都无法猜测出来对方是不是就是那个出卖了师门的人。而且贸然点出是谁出卖了师门,难道不会造成他们互相的猜忌吗?”

    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你师父这样做,仅仅只是心中对自己师兄弟们的一丝期待,如果改过自新,那么他就能在暗地里惩罚罢了,不用当众举出来是谁。这样,以后也不必担心宗门里的人互相猜忌了。”

    周正恍然大悟,但是他还是不敢对自家的那些师叔师伯抱有什么期待:“他们都已经把事情做出来了,肯定就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怎么可能会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就自己站出来自首呢?而且他们肯定还抱有侥幸心理,知道我师父手上没有证据,所以根本就不怕我师父指证。”

    秦观淡淡说道:“如果有人自己站出来自然是好的,就算没有,咱们以后要是使出来什么手段,就不能怪咱们手下不留情了。”

    在李逸仙跟自己的一众师兄弟们说完了师门如今遇到的危机之后,大家是一片哗然,互相之间窃窃私语,但是就是没有人敢站出来自首。不过他也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可能还会有人抹不开面子,所以他也明里暗里地点明了,他知道有人勾结外人图谋颠覆水月洞天,但是碍于师兄弟之间的情谊,就不当众点明了,谁心里有愧,就私下里找他来自首。

    在结束了议事之后,李逸仙吩咐众人回到自己的洞府去好好准备接下里的大战,说不定什么时候,灵隐楼的人就要攻上门来了,不要到时候再匆匆忙忙的来不及准备。

    送走了一众金丹长老之后,李逸仙坐在掌门的椅子上一动不动的闭目养神。过了一刻钟之后,大殿的门突然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李逸仙不用睁开眼睛,就知道来的是谁了,那股子淡淡的青草味儿是他十分熟悉的味道。李逸仙叹了口气,说道:“师弟,我就知道你会来。”

    南相木半晌无言,虽然面上十分平静,但是微微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的内心。“师兄,我。。。。。。”

    李逸仙伸手阻止了他,而后用灵力关上了大殿的门,指了指身边的椅子说道:“坐下说吧。”

    南相木垂头丧气地坐在了椅子上,而后开口说道:“师兄,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师门!你惩罚我吧!”

    “师弟啊,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给我个理由好吗?咱们师兄弟几百年了,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你怎么就能轻易狠下心来呢?”李逸仙语气略带痛苦。

    南相木微微垂着头:“师兄,事到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师弟已经铸成大错,再也无法挽回了!”

    李逸仙叹了口气:“你还是先说说你的理由吧,让我听听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你这样一个胆小怕事的性子,居然敢做出来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南相木颤颤巍巍地说道:“师兄,你还记得当初随三名师弟一起外出采购物资吗?我不是与三位师弟走散了?那时候,我其实并没有与三位师弟走散,而是被人抓起来了。他们在我的丹田之中种下了禁制,我身不由己,只得听从他们的命令。师兄,要不是这大殿之中隔绝了外界的窥伺,我都不敢跟你说这些。”说罢,就趴在旁边的茶几上痛哭了起来。

    李逸仙满脸悲痛,说道:“南师弟啊!咱们俩是一块儿入的门,从小一起在师父他老人家的跟前长大,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性子我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那种会为了利益背叛师门的人。你要是早点把这事情说出来,师兄我还能不费心尽力把你治好?你啊你啊,真是糊涂!”

    他看着面前痛哭流涕的南相木,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个师弟是他从小就一起生活的人,就算是一草一木,看得久了都会有感情,更别说是一同拜师学艺的师兄弟了。而且南相木的性子从小就是那么懦弱,一点都不敢惹是生非,就算是被人欺负了,也只敢跑来找李逸仙来为自己讨回公道。所以从小到大,李逸仙已经习惯了照顾这个师弟,而且对这个师弟更是信任有加,因为他知道不管出什么事情,自己这个师弟都不会背叛他。

    但是现实有时就是这么可笑,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捅了一刀的滋味,李逸仙现在是感受到了。不过他也清楚,自己这个师弟,如果不是到了万分困难的时候,是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必定是那丹田之中的禁制夺了他的心智。

    李逸仙拍了一下桌子:“好了,别哭了!从小到大都是这副模样,一到要求我的时候,就知道在我面前哭!你说说你一个男子汉,怎么就不知道坚强一点!师父他老人家仙逝之前,把你交给我时候就说了,你这个性子以后肯定会出大问题。哎,行了行了,哭一会儿得了,还想让别人看见不成?”

    南相木这才擦干了眼泪,嘟囔了两声:“我这不是憋不住嘛!哎,师兄,你可得救救我啊!那伙儿人说了,我要是不听话,他们就能够在千里之内动动手指抹杀了我!我不想死啊师兄!”

    李逸仙现在也有些头疼,水月洞天并没有对付禁制的办法,虽然两千年前可能有的,但是早就因为修行界的共识而销毁了,门中也只是留下了只言片语。现在让李逸仙找出来办法,实在是难于登天。如果水月洞天之中有元婴修士在可能还好一些,毕竟修行到了元婴期的修士,对于这种偏门的法术都有所了解,说不定还能有点办法。但是李逸仙就不行了,他寿命也就才几百年,根本就连禁制之术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怎么可能拿出来办法。

    “哎,师兄,我是不是已经没救了?我听那些人说,这禁止之术只有他们手里才有解决的办法,只要我肯听话,他们就会在事成之后给我解开。你说,他们是不是骗我?”南相木弱弱问道。

    李逸仙没好气地说道:“你说呢?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禁制之术中了就是得一直当人家地傀儡,人家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更别说人家还会好心给你解开了,不拿你去当炮灰都对不起你这个智商!”

    虽然气自己这个师弟,但是毕竟两个人的关系非同一般,还是得需要救下来的,否则李逸仙也对不起自己师父的在天之灵。

    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南相木,李逸仙心中忽然想到了修联的秦观,在他的想法里,这些大门派的修士,门中肯定有不少冷僻的传承,没准就有解决禁止之术的办法呢?

    正要起身出去,忽然又问道:“师弟,你说门中只有你一人中了这禁制之术吗?”

    南相木疑惑地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只有我一人,师兄你为什么这么问?难道还有别人也跟我一样吗?”

    李逸仙这下子有些想明白了,南相木是当了人家的挡箭牌,最主要的幕后真凶,根本就不是南相木,而是另有其人。毕竟以南相木的性格跟实力,根本就不是那种能够隐瞒得住事情的人,要不是因为有禁制在身,没准当天就会把事情原原本本吐露了出来。就算是有禁制在丹田之中,这些日子他看起来也是那么魂不守舍,还好几次在给弟子讲经的时候出了差错,早就让李逸仙怀疑了。

    如果灵隐楼的人只挑了南相木作为间谍,不是那挑选的人眼神出了问题,就是另有目的。而在李逸仙看来,灵隐楼的人说不定早就在水月洞天里埋下了探子,而南相木就是他们挑选出来作为替罪羊的人罢了。

    他又问道:“师弟,那伙儿人有没有问你什么事情?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你可知道?”

    南相木思考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问的都是些琐事,什么门中有多少人,修为几何,掌门师兄你平时的作息,还有祖师都留下了什么宝物之类的。”。

    李逸仙有个揣测,但是一时之间不敢确定,只是对南相木说道:“你就在此地不要动,如果有人找我来,你就说我出去有事情,让他们跟你一起等我回来。”

    南相木乖巧地点了点头,完全不像是个几百岁的修士,反倒跟小时候一样,又傻又呆,李逸仙不敢耽搁,径直前往贵客居住的地方去寻找秦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