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汉苏的双手缓缓落在了自己的身侧,旁边几乎狂暴的能量才逐渐消散。
他站着的地方,已经一片裂纹。
旁边的妻子笑呵呵的过来,递给他一条毛巾,让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以你这样的修炼频率,族里都要因为修缮地面而破产了。”
听见妻子这么说,耀汉苏哈哈笑着,擦了擦汗水后道:“我已经把我的酬劳都补给族里,他们要是还敢管我要钱,我就揍他们!”
妻子也跟着笑:“是啊是啊,你厉害,现在整个苏族没人能打得过你。”
“那是当然!”
耀汉苏一点都没谦虚。
做为苏族的族长,耀汉苏在以前并不是什么天才人物,他能做的,也只是把十大法阵中的两个能够发挥到完美而已。
在历史上,他这样水平的族长,没有一千百个也有八百个,虽然不算是特别弱,但也绝对属于中等偏下。
真正惊才绝艳的人物,至少也应该掌握五个以上的十大阵法!
直到……他研究出了随阵。
无论是谁,现在苏族的人也好,或者哪怕是历代苏族的族长和最强大的人物从棺材里跳出来也罢,都不能否认,这是苏族跨时代的一次创新。
这意味着,苏族人不善于随机作战的弱点消失了,他们,会和其他种族的生命一样不再畏惧那些狭路相逢的遭遇战,并且,还是在保持了他们种族特性的基础上。
耀汉苏发明随阵,无疑,是苏族的中兴之兆。
这也让这位族长从以前最多排在族里战力前十,一跃而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
如果不是比拼阵法的话,耀汉苏可以对战任何一个族人长老而碾压获胜。就算是比拼阵法,他在成功掌握了随阵之后,付雷拉飞速提高,也不再惧怕任何一个人。现在他对第三个十大阵法的掌握程度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八十,其余的几个,也都超过了百分之五十。
走到妻子给他准备的晚饭前坐下开吃,边吃边说道:“星眼族的那个新手第一来了吧?”
“来了。”妻子也陪着他吃饭,只是她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道:“你好像对他比较关注。”
耀汉苏笑着否认:“谁说的?我就是随口问了问。”
妻子把餐具放下,似笑非笑地对她的丈夫道:“从这个人和界苏一起获得了新手战场的胜利开始,到刚才,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你一共提到了这个名字八次,最近的五次,是在这次界苏回来之后,短短一段时间内,你提起一个非苏族人五次,难道不是比较关注?”
“如果是某个大人物也就罢了,可偏偏,这是一个小族的小人物,付雷拉只有几千,难道你觉得这正常?”
面对妻子的问题,耀汉苏不以为意,同样放下餐具道:“好吧,我承认,我对这个家伙还是有那么一点兴趣的,只是这个兴趣不是对他本人。”
妻子沉默了一下,然后道:“你不甘心了是吗?”
“我应该甘心吗?”耀汉苏反问。
“这是你想培养界苏成为接班人的原因吗?你知道一旦你这个想法被传出去,会在苏族内部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吗?因为你这是在背离传统,背离规则,你会……没人支持的。”
妻子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她不想事情发展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苏族看起来是三大阵营中最为团结的一支,但内部也并不是没有危机,最大危机,便是从古至今的传承制度。
苏族的直系,其实有三支,这三支中的每一支都有权利问鼎苏族族长的宝座。三支也一支在用这种轮流的制度来进行族长的更迭,除非极特殊情况,否则这就是不能动摇的原则。
一旦谁触动了这个规则,那必然是侵犯了另外两支的利益,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老祖宗们订下的规则可不是这样的,只是后面的人为了族里的平和,在彼此妥协之下产生了这种畸形的制度。”耀汉苏如此说着,心中气闷,他知道,自己是这种规则的受益者,现在心中却对这种制度不满意,说出去,谁都会怀疑他的动机。
但其他人不觉得什么,耀汉苏却始终认为,苏族已经到了必须要变革的时候了,否则也会和那些小族一样被淘汰,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但族里的人,所有人,好像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在过着小富即安能平安无事就平安无事缩头乌龟般的生活。
这样下去苏族没有未来。
现在,耀汉苏终于发现了一个有改变现状心思的人,就是本支的界苏。
通过接触,耀汉苏发现界苏这个孩子不仅有和他相同的志向,天赋也是极佳的。
只是因为耀汉苏是族长的缘故,下一任,甚至是下下一任,都轮不到他这一支的人接过族长位置了,如果只是这么等下去,界苏估计到死也无法上位。
在这种情况下,耀汉苏难免产生了另外的心思。
只是,他自己也知道,一旦想法暴露,在族里会遭到无比的压力,甚至……当他把随阵传给了界苏之后,已经有人开始提防这种情况的发生了,从这一次和星眼族的合作便看得出来,有些人完全是为了反对而反对,目的,无疑是要斩断界苏的外部帮手。
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星眼族。
他理解妻子的担忧,可随阵的发明,又给了他勇气。
“约定俗成,有的时候比任何力量都要强大,你其实懂的,那场是否支持和星眼族合作的会议,难道不是对你的一次警醒?如果你继续下去,他们的反抗会越来越激烈。”
妻子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从心底里,她也是不支持耀汉苏的,苏族能够平安的过下去不好吗?为什么要走险路呢?
耀汉苏一摆手,有些不耐烦,可他和妻子感情一项很好,耐着性子道:“我只是有这个心思,却不一定就要做出来,看看情况再说吧。”
妻子看着自己的丈夫,没再说什么,而是如同之前很多年一样,开始默默的收拾桌子上的餐具。
耀汉苏看向了一个方向,那边,是苏楼之外的客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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